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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牡丹死,这个想法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并且我一直在筹划到底如何逼迫牡丹自己说出要死的话。
当然,我也做好了准备是万一没有男人肯为牡丹认领尸体,我又要怎么做。毕竟,北固国的风俗习惯要遵守,也更要根据人心来判断。
还有一个原因,当然,这事情只是观察所得,还未得到牡丹的确认。
因为在牡丹伤心哭泣的时候,我发现她看了郭少好几眼,郭少也一直看着她。
想这两人在年纪很小的时候一起玩耍过,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知道彼此是夫妻的名分,那么若说没有感情必然不对,但感情能够有多深刻,也未必。
如果郭少没有站出来替牡丹收尸,我会让女皇陛下安排牡丹一家人全都离开固瓴城,将这三个「姑爷」痛揍一顿,罚金千万两。
郭少站了出来,说出的话不合情合理,我也不能让他带走牡丹。幸好啊,事情向着我最期望的情节发展了。
在牡丹还没有活过来的空档,女皇简单向众人讲述了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以及缘由。
牡丹的父母,郭少和郭太守立刻全都跪了下来,磕头谢恩,感谢女皇的仁义。
居然没有人感谢我的好方法,可能是刚才我说的话太过刻薄了,这些人还是记恨在心的。
不过,没关心,本姑娘还怕这个。反正牡丹还没醒,他们等牡丹醒了再谢谢我也不迟。
肖不修把我扯到一边,自己坐在牡丹的床边,探了探鼻息,又拍了拍肩头,轻声对女皇说:“无碍,再过一刻钟就会转醒。”
女皇陛下正襟危坐,刚刚接受完大家的磕头,听到肖不修的确认,也略微松了口气。
“行吧,那朕就先做别的事情去了,等牡丹转醒,让她来见朕。”站起了身,我赶紧虚着扶了她一把,她看了我一眼,“你跟我来。”
“哦,好的好的。”我又赶紧跟着一起走,肖不修走在我后面,无声无息,搞得我忽然非常紧张。这两人想干嘛?不是都交代清楚了么?
我是亦步亦趋,跟着女皇回了她的寝室,她洗手换衣服,坐下来喝茶。
肖不修全程伺候着,也用不上我。我略微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都退下吧。”熙雍女皇发话了,让屋里一众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仅仅留下了我和肖不修。她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李小满,这药是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吧。”
“不是说了么?”我就知道他们觉得我这个水平,配不出这种东西。不过,我可不能把静心师傅卖了,有事情我还是要自己扛的。
“你觉得我会信?”熙雍女皇这个表情迅速切换到了欢夕姐的模样,让我觉得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信啊,必须信啊,我这么聪明,啥不会干啊。你要么?我连方子都能背出来,找个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幸好我之前见过静心师傅的那本书,虽然不是我亲手配制的,但总是知道一个大概的。
“哪里的书?”肖不修问。
“我啊,之前不是在庙里小住过吗,就随便瞎翻藏书阁的里书,然后就看到这个假死药的部分,然后就按照方子配了一个。
我自己是不敢吃的,也没机会吃,但就是好玩,然后就带在荷包里了,没想到居然能够用上。”说法不能有破绽,一定要和之前的说辞统一起来。
“再配一颗。”肖不修说。
“那估计不太容易了,我之前之所以能够配出来一颗,也是因为那一年夏至那日刚好下了一场大雨,在曼陀罗花上收集到了足够的雨水之后才配出来的。否则要是随随便便就做出来,肯定就满大街都是要假死脱罪的人了。”我这个话是事情,当时也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凑齐了才做出这一颗药丸的。
“姑且相信你。”肖不修点了点头,“把方子抄给我。”
这要是别人恐怕是不会给的,这种东西一是千金难求,二是绝密内容,怎么能说给就给呢。
当然了,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是给肖不修,他冲我微微一笑,我能把怀里的银票都给他的。
提笔写字,这个多简单。配方又不复杂,就是东西不容易凑齐。
比如刚才说的夏至那日曼陀罗花的上雨水,冬至那天午夜天空中掉落的冰凌,春分那日午时盛放的白梅花花蕊,最最重要的就是小满那日井下三十米的苔藓……要不是我很闲,怎么可能陪着静心师傅瞎闹呢。
“你果然用了心。”肖不修点点头,把方子揣到了怀里。
以他的性格,必然回去验明真伪,反正我也没有写错,自然毫不心慌,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这本书还有谁看到过?”他又开始追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在一堆经书里看到的。我看完又塞回去了,所以谁曾经看到过,之后看到过,我真不知道。”怎么没完没了,我要失去耐心了。
“等回了大月国,我们去一次你住过的庙吧。”肖不修还真是执着。
“好啊好啊,那庙里的素斋可好吃了。”想必我走了之后,静心师傅应该也走了,她当初就跟我说过,要不是我在这里,她早就出去玩了。
“可是……”欢夕忽然想说什么,但是又仿佛在回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她的表情有些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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