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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应了他。
“小满。”他又喊了一声。
我依然答应了他,“嗯……”
“真好,能够遇到你。”赤冲居然还挤出了一个笑容,尽管这个笑容令他脸上的伤口都流出了血。
“嗯。”我还是答应着。
“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在街上流浪,风餐露宿,没有吃饱过。”
赤冲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眼光有些幽暗,回忆起自己故事,揭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疤。
赤冲说他关于自己的记忆是从三四岁才开始的,当时就在破庙里面住,周围的人也都不认识。
大家可怜他年纪小,讨到饭的时候,给他一些。反正孩子小,也吃不了那么多。就这么一天天地长大,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全然都说不上来。
直到七八岁那年,他在街上看到有人在自己的头上插一根稻草,标明自己价值一两银子,可以去任何人家做仆人。
他觉得这有可能是不用再睡破庙的好办法。于是,也找了一根稻草,在街市上等着是不是有人买走他。
一连几日,都没有人来。其他的乞丐说,应该是他的年纪大,又是男孩,恐怕将东家吃垮了。
所以,没什么人要他。直到第七日,在他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有个漂亮的寡妇站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一眼就知道她是寡妇?因为她还穿着孝服,头上还别着白花。
她长得很秀气,也很好看,香香软软的,给了他一个热腾腾地白面馒头,轻声问他:“为何要买掉自己啊?”
赤冲说:“想找个地方能够住下来,有个家。”
寡妇问他:“就这么简单?”
“还想要暖呼呼的感觉。”赤冲当时年纪小,也说不出那么多词,只是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毕竟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地方,不用和这些乞丐和流民抢地盘抢食物,又不需要和帮派恶斗,或者进入帮派做小弟……
他看得多了,也知道这样的日子都不是什么好的,至少不会好活,也不会好死。
“好吧,他们都叫我柳姨,你可以喊我柳姨,也可以喊我娘亲,我可以带你回家。”
柳姨摘掉了他头上的稻草,并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上面还有她的温度。“我叫你什么呢?”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傻子。”赤冲瞪着大眼睛看着柳姨,觉得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柔柔软软的音调,听起来很有魅惑力,赤冲点了点头。
“你看啊,你赤着脚,又总是急冲冲的样子,像是随时要跑路,想去抢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叫你赤冲吧。”
“为什么?”
“我想你记住你从前生活的光景,让你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有多好。人不能忘记过去,但也要从过去中走出来,找寻新的生活。”
“好。”赤冲成为赤冲,也就是在这一刻。
柳姨带着他走了很远的路,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地方,全新的环境令赤冲觉得有些害怕。
他依偎在柳姨身边,有点胆怯。柳姨在这里新买了一座院落,对外称两人是母女两,从外乡来此讨生活。
“母女两?”此时的赤冲已经被柳姨洗干净,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
赤冲本身长得也很清秀,人又瘦小,所以扮装成女孩子,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
“这样好生活呀,带个男孩子我不好再嫁的,说你是女孩子,也方便我们日后生活。”柳姨轻言浅笑的样子实在是好看,赤冲也没有坚持。
柳姨做的是胭脂水粉的生意,她本人长的好看,也是店里的活招牌,很多就在当地落了脚,有了自己的小店铺。
柳姨也的确很会经营,不仅自己漂漂亮亮的,赤冲也被打扮极为好看,在店里当个小伙计,也非常惹人喜爱。
很多小媳妇大婶子之类的顾客来到店里的时候,都会摸摸赤冲的脸,对他亲亲抱抱,然后买上一些胭脂水粉。
赤冲很厌恶这些人,但是柳姨说这是让生意变好的一种方法,要他必须忍着。
赤冲知道,柳姨是靠这个来养活自己和他的,所以只能忍着,不再说什么。
时间久了,赤冲也研究出了一套方法,在甜言蜜语的同时,也让她们买胭脂水粉,并且不会特别的动手动脚。
当然,在一些男客面前,赤冲也表现出了矜持和优雅,让很多男人也喜欢他。只有赤冲自己知道,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在长大的男人。
十六岁那年,赤冲给一个熟客送了一大包货,回家的时候天色很晚了。
他想着柳姨可能已经睡了,就没有打扰她,而是自己简单地洗了脸,准备睡了。
他们两人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之前赤冲年纪小,又经常做噩梦,常常在夜里哭泣。
柳姨就会搂着他,香香暖暖的的被窝里,给赤冲一种母亲般的温暖。时间久了,赤冲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与柳姨睡在一张床上。
这一晚,赤冲进屋的时候,闻到一股异香,不同于店里胭脂水粉的味道,仿佛是有种令人亢奋的气味。
他不由得在黑暗中也睁大了眼睛,并且感觉到一股热血喷张的兴奋感。这令他有点害怕,好像是之前柳姨骗他喝过一次大酒一般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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