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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忽然让二牛把大家闺秀扛进了屋里,下了药,做了事。
赤冲觉得这两人莫不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与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这大家闺秀醒了过来,却直接捅了赤冲一刀。赤冲愕然地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一不做二不休,柳姨和二牛直接将大家闺秀投进了井里,再盖上了大石条。
然后谎称赤冲小产了,带着她去外地求医。昏迷之中,赤冲想这日子不应该这样过下去了。
可此时的柳姨与二牛已经完全疯狂了,甚至还在夜晚将赤冲加入其中。赤冲找了个机会,直接杀了二人。很干脆利落,没有拖泥带水。
如此简单地结束了这样的生活,赤冲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十多年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无论他扮成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可以站在人群中,毫无顾忌。
就在那一刻起,他想到自己的委屈,想到这辈子就这样被毁掉了,他不甘心,不能忍,只有毁掉更多人的生活,他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慰藉。
他开始寻找目标,找漂亮的未婚女子,越漂亮越好,用极尽侮辱的办法摧毁她的骄傲和生活,让她成为家族里的羞耻,永远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赤冲都会感到极大的满足,仿佛是在泄恨,也是对自己的某种补偿。
他自己有记录,从二十岁到如今的三十岁,十年之间游走在几个国之间,采了一百三十三人,无一次失手。
他还会去看得手后,这名女子日后的生活,是疯,是死,是默默忍受,或是成婚活下去……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只有极少数人最终嫁人。大部分人选择一死了之,这也意味着一百多条性命,是赤冲害死的。
“你觉得很有意思?”这过往把我听得有些累了,不由得换了个姿势,伸直了一只腿,另外一只腿还盘着。
赤冲看着我说:“女孩子要矜持才好,怎么能这样的坐姿呢?”
“嘿,你都这样了,还在教育我。”我笑了一下,赤冲也不由得笑了,还有眼泪流了出来,他也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跟我说:“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怎么讲?”
“这些人很多都是骄傲的大小姐,自傲,苛刻,甚至有很多是粗鲁无礼的,看不起别人,永远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我看到这样的人,只想摧毁她的一切。凭什么她要享受这样优渥的生活,凭什么我就要在烂泥中生活。”
赤冲的心态扭曲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人,他失去了判断,也失去了自我的性别意识,所以才会不断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断地作案。
“就这样了?”我问道。
“就是这样。”
“有记录的小本本么?”
“有。”
“在哪里?”
“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找得到。”他看着我的表情,总是温柔似水的样子,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
“好吧,那我不问了,我自己找去。”我回头看了看肖不修,问他:“还想知道什么?大人还要问问么?”
肖不修在烛火的阴影中,我有点看不清楚。他的声音倒是很清楚,“问他可否认罪伏法?”
“哎,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肯定也就是认罪了。就是这个伏法的事情,可能还得商量一下吧?是绞刑?砍头?还是凌迟?你们要研究一下吧。”
我回过头来,觉得肖不修真是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我就问赤冲:“我问了你半天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赤冲又是一个笑容给我,只是在这张伤痕累累的脸上,我已经看不出有什么美的地方了。
“我只想知道你怎么发现是我的,我就是赤冲?我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作案方法,就算是刚才我也没有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事情做多了,就会有破绽。并且,只要做过,都必然留下痕迹。”我指着地上的血迹,“你看,你流的血,流到了我的身边,我伸出了腿,地上就有了血迹。如果我两都不在这里,仵作来查的时候会发现,这是有一个人流了血,有一个人盘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和他说着话,这两人的关系亦敌亦友,绝对不是陌生人。所以,这就是痕迹,就是破绽。”
赤冲作案的方式其实非常简单,他利用他擅长装扮成女人的样子,先靠近受害者。
如果无法直接靠近受害者,就先靠近受害者的家人或者朋友。
做闺蜜,做朋友,做知心大姐姐,做脂粉铺子的送货人……
总之是漂亮女人样貌的形象出现时,会降低对方的警惕之心。
就像是他在熙雍女皇「蛇神案」的现场看到我的时候,就起了作案的心思。开始在我的周围研究突破口,和接近的方式。
其实,之前他曾经在路上看到过我,但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觉得无非是匆匆过客而已。
但当她知道我是南厂的肖小七,熙雍女皇的干妹妹,忽然就有一种想要毁掉我的心思。就是那样一瞬间的目光相对,他就下定了决心。
在成功接近受害人之后,一定会在她身边长时间地待着,或是直接住进她的家中,数日,或是半个月左右。
然后再找借口离开。离开后的三日内,必然会再次返回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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