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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条五彩缤纷的龙舟急行在河面上,龙鼓齐鸣,号声震天。
    “吆喝!吆喝!”
    河岸边的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为奋力划浆的队员们助威。
    百浆翻飞,水花四溅。
    河面上的比赛越来越激烈,一艘红色的龙舟冲在最前面,离终点越来越近。
    河岸边的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激动的高声喊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艘红色的龙舟。
    突然,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静!
    空气也犹如静止一般,让人一下子无法思想,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即将到达终点的红色龙舟不知何故,先是在河面上打着旋,然后就一点点向下沉去……
    后面几艘龙舟也未能幸免,也开始向河中下沉。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河岸边围拢的百姓惊的目瞪口呆,接受不能。
    “怎么回事?”
    “龙舟怎么沉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短暂的安静之后,就是众人疑惑的各种猜测之声。
    在楼上观看的皇上南宫岩,阴沉着一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旁边的侍从及随行的官员,更是如履薄冰,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
    “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岩黑着一张脸,一字一句说完,起身愤怒的离开。
    端午节出了这一闹剧,茶楼酒肆,人们众说纷纭。
    有人说,今年真是扫兴,端午节最重要的赛龙舟出了事,连粽子都没心情吃了。
    有人说,端午节是祈福一年平安,避五毒驱邪消灾之日,出了这档子事,不是一个好兆头,百姓心里都惴惴不安起来。
    有人说,龙舟入水是为不祥,可能会对大洛的国运造成影响……
    ……
    皇宫中,愤然离去的皇上南宫岩坐在御案前。
    殿中央,以烁王为首,乌鸦鸦跪了一群人。
    众人皆摒住气息,低垂着头,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却没有一人敢抬手去擦拭。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岩低沉的嗓音,让下面跪着的众人身子一紧,头垂的愈发低了。
    “怎么?都哑巴了吗?”
    南宫岩的声音突的拔高,下面的人身子又抖了抖。
    “烁王,你来说。”
    “父皇,儿……儿臣只是让礼部依往年惯例,来筹办这次端午节。”
    南宫烁被点了名,无法再当鹌鹑,只好硬着头皮道:
    “儿……臣有失察之罪,请父皇责罚。”
    “你确实该罚,做事这么不尽心,被人卖了,还喜滋滋的给人数钱呢。”
    南宫岩望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道。
    “皇上恕罪,臣等惶恐啊!”
    礼部尚书赵云平赶紧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爬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皇上恕罪,臣等惶恐!”
    其他臣工也赶紧磕头求饶。
    南宫岩的话太诛心了,做为臣子,竟将皇子王爷当猴耍,这是太不将皇权放在眼中了吗?
    开玩笑,莫说南宫岩是一位有作为、眼中不揉沙子的帝王,就是昏庸的皇帝,那也不容被臣子欺。
    “惶恐?朕看你们胆大的很,欺上瞒下,混淆视听,你们什么不敢做,出事了都来朕面前装可怜。”
    南宫岩盯着跪着的礼部官员,眸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皇上息怒,出了此事臣难辞其究,臣有渎职之罪,臣定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赵云平俯着身子,以脸贴地。
    “朕明日就要见到结果,退下。”
    南宫岩甩了一下宽大的袖袍,背过身子。
    跪在地上的众人,被南宫岩袖袍的风带到,如沐春风一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御书房。
    翌日……
    端午节入龙舟水之事,大白于天下。
    起因还是因为礼部官员觉得烁王南宫烁好欺,他们在南宫烁的眼皮底下做偷梁换柱之事,南宫烁都未察觉分毫。
    礼部这些官员窃喜之余,更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皇宫内的布置,礼部官员不敢做手脚,就将心思动在了外面的事务上,尤其是龙舟,让他们着实得到了不少好处。
    本来龙舟正常参赛,到达终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谁料,今年的赛龙舟较之往年更加的火爆,河岸边百姓的高涨情绪感染了龙舟上的队员,大家都是拼尽所有力气,力争夺冠。
    偷工减料的龙舟,在多方受力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底部纷纷开裂。
    众人期盼的龙舟赛,最终变成了龙舟集体入水……
    皇宫里就此事,传出了处罚的旨意。
    首当其冲的就是烁王南宫烁,夺去其掌管礼部、工部之职,罚俸一年。
    其次是礼部未涉事之官员,全部官职降一级,罚俸一年。
    礼部主要督办端午节的涉事官员,革职察办,抄没家产,流放边疆苦寒之地。
    经此一事,朝中的官员人人警醒,生怕哪里出了差错,被人抓了把柄。
    各部官员谨小慎微,做事更加的尽心尽责,朝堂之上一片忙碌之象。
    这也给那些身居高位之人敲响了警钟,皇权是神圣而不可侵犯。
    皇室之人,哪怕是最不得宠,最没有存在感之人,那也不是他们为人臣子可以任意欺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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