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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这个时候是绝对不想回去待着的,知道拗不过楚逸辰,只能和他一起找人。
林中树木茂密,没过多久,林中变得昏暗起来,脚下的路也看不清楚,宋挽一颗心悬起来。
林中野兽虫蛇太多,许莺莺一定害怕极了,可楚逸辰和侯府的几位小姐身份尊贵,若是为了找人留在这里过夜,这事肯定会在京中宣扬开,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事端,但如果让楚逸辰带着侯府的侍卫先行离去,仅凭宋挽和顾岩廷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找不到许莺莺。
宋挽心里焦灼,没太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整个人失重滑倒,竟是顺着石壁一直往下滚去。
“阿挽!”
楚逸辰和宋挽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下意识的伸手想拉住宋挽,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宋挽跌进一个不起眼的山洞。
“楚逸辰,不要下来!”
怕楚逸辰一冲动跟着跳下来,宋挽立刻大喊,而后发现右脚跌伤,一阵剧痛,楚逸辰站在洞口问:“阿挽,你怎么样?”
“我没事,”宋挽咬牙忍着,一个劲儿的倒吸冷气,转过身,发现这是一个足足有四五米高的山洞,洞口被干枯的枝叶掩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借着洞口透下来的光亮,宋挽看到晕在一边的许莺莺,欣喜道,“世子殿下,夫人也在这里,烦请殿下召集侍卫过来救人!”
楚逸辰吹响随身带的哨子,侍卫很快赶到这里,扔了个火把下来,宋挽艰难的挪过去拿起火把把洞里照亮。
片刻后,有人跃下,稳稳落地,宋挽忙说:“我家夫人就在那里,奴婢还不知道她伤在何处,烦劳小心些,不要弄伤她。”
对方没有回应,宋挽抬头,才发现来人是顾岩廷。
他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挽,神情冰冷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好像是宋挽故意将许莺莺推下山洞的。
宋挽垂眸避开顾岩廷的目光,许莺莺咳嗽两声幽幽转醒,欢喜又虚弱的唤道:“顾郎?”
顾岩廷走到许莺莺面前,将她拦腰抱起,借着上面抛下来的绳索上去。
过了会儿,才有侍卫将宋挽救上去。
楚逸辰一直等在洞口,见宋挽脸上手上皆有擦伤,伸手要抱她,宋挽侧身避开,轻声说:“谢世子殿下关心,奴婢自己能走。”
楚逸辰收回手背在身后,见顾岩廷抱着许莺莺已经走出老远,低声说:“阿挽,他的眼里根本没有你。”
似心疼又似替她不值。
宋挽仔细看着脚下的路,波澜不惊的说:“殿下,这是奴婢自己选的路。”
不管路上有多少坎坷艰辛,都是她该受的。
楚逸辰知道宋挽做了决定轻易不会更改,但看见她一身伤痕,还是心痛难忍,语气放得更软。
他说:“阿挽,你其实还有选择。”
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伸出手,他马上就会带她走。
楚逸辰的语气太温柔,温柔到近乎蛊惑,比起冷冰冰的顾岩廷,他温暖得如三月午后的暖阳,宋挽晃了下神,而后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柔柔道:“殿下,我已经做了选择了。”
楚逸辰抿唇,不再说话。
出了林子,外面已是日头西斜,快要天黑了。
宋挽对楚逸辰说:“夫人已经寻到,有劳殿下吩咐侍卫收拾东西尽快回城,若是错过宵禁时间就不好了。”
“这些事不必你操心,”楚逸辰沉沉的说,侍卫很快送来伤药,宋挽接了药又要行礼谢恩,楚逸辰抢先扶住她的胳膊,“我与清风情同手足,我尊重阿挽,不欲强求,也请阿挽把我当做兄长看待,不要与我过分生疏。”
楚逸辰退了一步,就算与宋挽的夫妻情分断绝,做兄妹也未尝不可。
“奴婢谢世子殿下。”
宋挽顺从起身,说出来的话还是生疏无比。
楚逸辰有些气闷,拿宋挽没办法,走到一边交代侍卫做事,宋挽拿着药回到帐中,许莺莺已完全清醒,正揪着顾岩廷的衣领,缩在顾岩廷怀里细细的哭,应该是受了不少惊吓。
夏桃陪着许莺莺哭得眼眶都红了,见宋挽进来,当即不善道:“你还敢进来!”
许莺莺已经平安寻到,宋挽的理智也慢慢回笼,她掀眸平静的看着夏桃,问:“奴婢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进来?”
夏桃没想到宋挽还敢回嘴,指着宋挽控诉:“你这贱人真是会趋炎附势,一路上都在巴结卫阳侯府大小姐,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忘记了,若不是你疏忽大意,夫人怎会受此大难?”
宋挽反问:“奴婢的确疏忽大意,没有照顾好夫人,那你呢?夫人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夏桃一噎,而后大声说:“夫人让奴婢给侯府几位小姐送酸梅汤去解暑,回来就发现夫人不见了,明明奴婢走时,夫人特意将你留下说话,你还敢推卸责任。”
宋挽还想再说点什么,许莺莺哽咽着说:“顾郎,不怪宋姑娘,是我自己想去林子里散心,不小心踩滑了,若不是宋姑娘来得及时,我恐怕就没命了。”
许莺莺说着又哭起来,顾岩廷在她背上拍了两下安抚她的情绪,绷着脸沉沉道:“你受了惊吓,先好好休息。”
说完扫了夏桃和宋挽一眼,冷冷道:“还不出去?”
宋挽和夏桃出去收拾东西,一炷香后,一行人坐上马车开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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