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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顾岩廷的脸,许莺莺展颜一笑,欢喜道:“顾郎,你回来啦!”
艳红的夕阳余晖在许莺莺身上镀了一层柔美的金光,回眸一笑百媚生,连宋挽都觉得她比平时美了好几分。
许莺莺起身走到顾岩廷面前,动作极自然的挽住顾岩廷的胳膊,然后才看向宋挽,关心的问:“宋姑娘,我看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没事吧?”
宋挽低头,说:“谢夫人关心,奴婢贱命一条,没什么大碍,如果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去厨房帮忙了。”
许莺莺没有挽留,宋挽立刻进了厨房。
她心里有些不适,莫名觉得许莺莺和之前不大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
刘氏提防宋挽提防的紧,平日吃完晚饭都是打发宋挽洗碗收拾残局,让夏桃送热水去伺候顾岩廷和许莺莺洗漱,今日饭后刘氏却把宋挽叫住,说:“今晚你值夜。”
宋挽不明所以,还是应下,又听见刘氏恶狠狠的警告:“给我警醒些,不管夫人什么时候要热水都得送来,一刻也不能耽误!”
刘氏眼神轻蔑又得意,宋挽明白过来,新婚燕尔,今晚顾岩廷和许莺莺怕是要好好温存一番,刘氏让宋挽值夜,无非是想让宋挽看看顾岩廷和许莺莺的夫妻感情有多好,她对顾岩廷来说又有多轻贱、不值一提。
和往常一样把厨房收拾干净,宋挽来到许莺莺屋外候着。
刘氏和夏桃指不定在哪里盯梢,宋挽没有四下张望,在门口站定便低头看着自己灰扑扑的鞋面,感觉背还有点疼。
顾岩廷体力惊人,这要是折腾起来,只怕今夜都睡不了觉。
宋挽暗暗叹了口气,彼时屋里的许莺莺却是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顾岩廷坐在床上,许莺莺站在他背后帮他按捏肩膀。
常年做女红,她的手指虽然纤细,却不及宋挽的白嫩好看,顾岩廷周身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她才捏了一会儿手便酸得不行,坚持不下去了,许莺莺收回手,怯怯的说:“顾郎,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顾岩廷回头看着她,问:“不按了?”
刚刚是她软磨硬泡要给顾岩廷按摩放松的,这才按了没几下又要睡了,也变得太快了。
许莺莺脸热,弱弱的说:“莺莺高估了自己,手酸了。”
昏黄的烛火下,许莺莺红着脸娇怯不胜,像朵娇艳欲滴的花,若是换了个男人站在这里,听了这话当即就会把人揽进怀里心疼一番,顾岩廷却只是硬邦邦的说:“体力太差,需要加强训练。”
“……”
许莺莺被噎住,片刻后说:“顾郎说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许莺莺顺着顾岩廷答了话,顾岩廷没再多说什么,正欲熄灯睡觉,许莺莺颤巍巍的说:“顾郎,今夜……就先留着灯吧。”
她极害羞,成亲这些时日一直都放不开,上床前一定要顾岩廷熄灯,今夜却要留着,顾岩廷眼眸微闪,察觉到她的意图。
许莺莺说完那句话连脖子都红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顾岩廷面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手抖得不像话,眼睫也扑闪着停不下来。
这模样,像极了那夜的宋挽。
不过宋挽当时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动作比她快多了。
顾岩廷咽了口口水。
屋里很安静,吞咽声被无限放大,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许莺莺心上。
顾郎动情了。
许莺莺又欢喜又不安,思绪一乱,竟将顾岩廷的腰带打了个死结,怎么都解不开,许莺莺羞窘得险些哭出来,手腕被顾岩廷按住。
顾岩廷掌心滚烫,燥热灼人,许莺莺呼吸一滞,听到顾岩廷意动沙哑的声音:“我来。”
再寻常不过的两个字,却卷裹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许莺莺指尖蜷缩在一起,顾岩廷自己解下腰带,脱了外衫,然后是中衣、里衣。
许莺莺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慌乱的游走,呼吸都变得不畅。
顾岩廷伸手靠近许莺莺,许莺莺下意识的抓住顾岩廷的手,顾岩廷掀眸看向她,许莺莺无措的说:“顾郎,不然还是把灯灭了吧。”
这话,那晚宋挽也说过。
不过宋挽那时是哭着说的,一双眸子浸在水里,满是恐惧、绝望,好像接近他是一件让她多么不堪的事。
胸口戾气翻涌,顾岩廷一把抓住许莺莺的手将她拽到床上。
他的动作粗鲁,许莺莺吓得惊叫了一声,顾岩廷双手撑在她肩侧,沉沉的问:“怕我?”
许莺莺的确是害怕的,她虽然盼了顾岩廷三年,但实际和顾岩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两人甚至算得上是陌生人,就算拜了堂成了亲,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亲密接触。
许莺莺没见过这样的顾岩廷,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却还是鼓足勇气说:“顾郎是我的夫君,莺莺服侍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莺莺不怕,但求夫君怜惜莺莺,尽量温柔些。”
许莺莺的声音带了哭腔,顾岩廷气息不稳,沉沉道:“理当如此。”
话落,腰带轻飘飘的落地。
许莺莺不敢看顾岩廷,偏头望着床帐,眼角溢出眼泪,思绪纷杂的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顾郎在宋姑娘面前也会这般急切吗?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许莺莺满腔的欣喜激动消散无踪,她不可自抑的想到顾岩廷的手也扯过宋挽的衣衫,掐过宋挽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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