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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宋挽惊叫一声睁开眼睛,身体还因为梦境不可自抑的轻颤,呼吸火辣辣的,灼得喉咙生疼。
喘了一会儿气,宋挽慢慢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她之所以在梦里动不了,是因为双手都被顾岩廷抓着压在头顶。
顾岩廷的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沐浴完出来,宋挽以为他要趁自己睡着干点什么,眉头紧蹙,心底忍不住有些厌恶。
在梦里受了惊吓,宋挽没控制好表情,顾岩廷粗粝的指腹在她下巴碾了一下,冷笑道:“这是什么表情,被我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宋挽出了一身冷汗,浑身虚软没有心思反驳解释,顾岩廷只当宋挽默认,放开她的手下床,沉着脸离开。
宋挽躺了一会儿,自己下床倒水喝,凉水下肚,理智渐渐回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顾岩廷如果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不管她睡着还是醒着,她都反抗不了。
那他刚刚抓着她应该是怕她做噩梦的时候乱动再弄伤自己的手。
是她误会他了?
哭了一通,宋挽第二天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宋挽以为顾岩廷昨晚那么生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想见到自己,没想到一开门就差点撞到顾岩廷怀里。
顾岩廷下颚紧绷,面上阴云密布,脸色和昨晚一样难看,宋挽连忙侧身让开,柔声道:“大人早。”
顾岩廷没应声,径直进屋,拿了大刀开始在院子里操练。
许是心里有气,顾岩廷今天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杀气。
宋挽不想往他刀口上撞,悄悄往外走,好不容易挪到院门口,顾岩廷一记凌厉的眼刀子射来,宋挽不打自招,说:“奴婢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准备热水,再让她们准备些茶水送来,一会儿好给大人解渴。”
顾岩廷收回目光,冷淡道:“这些事有人做,用不着你操心。”
“……”
宋挽默默回到原地发呆,没一会儿,白荷送来热水伺候宋挽洗漱,关心的问:“姑娘昨夜与大人吵架了?”
宋挽坦然的说:“没有。”
“昨夜大人宿在书房,夜里映月去书房请了大人两次,大人也没去宁康苑歇息。”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宋挽听的,宋挽多看了白荷一眼,白荷温声道:“姑娘不必如此看奴婢,奴婢与姑娘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但姑娘比奴婢幸运,还有大人宠着护着,奴婢说这些,不过是希望姑娘能越来越好,奴婢也能跟着沾点光。”
宋挽不知道白荷是怎么看出顾岩廷宠自己的,淡淡道:“我如今尚且是戴罪之身,你若是聪明,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白荷微微一笑,说:“姑娘能从黎州平安回到瀚京,此等胆识和心性都是常人所不及的,奴婢愿意赌一把,尽心侍奉姑娘。”
白荷的语气很坚定,宋挽却承受不起这样的信任,犹豫了下说:“我的确是靠爬大人的床才回到瀚京的,但我没有讨男人欢心的手段。”
如果白荷是寄希望于宋挽和许莺莺争风吃醋来过上好日子,宋挽自认是做不到的。
白荷望着宋挽的眼睛,柔柔的说:“姑娘若是真心想做,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这话和楚若琪之前说的差不多,只要宋挽存了心思和许莺莺争宠,许莺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你押错人了。”
宋挽直接拒绝白荷,白荷还想再说什么,顾岩廷拿着大刀走进来。
他出了一身汗,衣服几乎都湿透了,手里的大刀闪着明晃晃的寒光,看得人头皮发麻,白荷忙低下头说:“请大人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大人准备热水沐浴。”
白荷说完离开,宋挽垂着脑袋仔细看着自己的鞋尖装鹌鹑,顾岩廷把刀插进架子里,说:“过来。”
宋挽乖乖跟着顾岩廷走进耳房,等白荷领着婢子装满热水离开,顾岩廷对宋挽说:“把手抬起来。”
宋挽不明所以,问:“大人不是要沐浴吗?”
顾岩廷挑眉:“你有意见?”
宋挽不敢再惹他生气,听话的摊开双手,顾岩廷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衫,丢到宋挽胳膊上,俨然把宋挽当成衣架子用。
“大人……”
宋挽想要为自己申诉,被顾岩廷冷冷打断:“不喜欢你随时都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奴婢没有不喜欢。”
宋挽说完,顾岩廷把里衣也丢到她胳膊上,露出宽厚挺阔的肩背,汗水未干,古铜色的肌肤折射出些许水光,每一寸都充满可怖的力量。
宋挽只看了一眼便垂下脑袋,顾岩廷很快把裤子也脱下,坐进浴桶里。
顾岩廷一点没觉得不自在,水声哗啦作响,宋挽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还是从头到脚都觉得不舒服。
洗完澡,换上朝服,顾岩廷去了巡夜司,宋挽把脏衣服拿去下人院,回来路上碰到映月,映月照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轻慢道:“夫人找你。”
宋挽随映月去了宁康苑,一进院便看见许莺莺站在石桌旁,她眼睛上蒙着布条,两只手微微抬起,像是在触摸风的形状。
“夫人,人来了。”
映月站在院门口提醒了一声便离开,宋挽走到许莺莺面前,柔声说:“见过夫人。”
许莺莺脸色不大好,应该是昨天知道夏桃的死讯后没有睡好,不过宋挽现在看到她这样,心底一点波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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