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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楼不觉得巡夜司能办什么大案,存着看顾岩廷笑话的心思,问顾岩廷:“顾岩廷这是在抓什么人啊?”
顾岩廷神情寡淡,说:“自然是犯了案的人。”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曹恒楼不想跟顾岩廷耍嘴皮子,偏头看向吴勤,问:“你在哪儿把人追丢的?”
吴勤一脸疑惑的看着曹恒楼,并不认得他是谁,宋挽提醒了一句:“这是三驸马。”
“属下见过驸马,”吴勤忙拱手行礼,如实道,“大人来巡夜司后,让属下们加强了巡守,属下前些时日发现有几个人形迹可疑,一直在暗中调查,今日那人露出了些许马脚,属下正准备将人抓住好好审问一番,没想到那人在前面那条街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曹恒楼双手环胸,提出质疑:“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突然就凭空消失?”
吴勤梗着脖子大声辩驳:“属下与巡夜司十几个同僚亲眼所见,驸马难道觉得是属下在撒谎?”
也许不是撒谎,只是单纯的脓包没本事。
曹恒楼表情满是玩味,顾岩廷适时说:“先过去看看。”
曹恒楼问:“本驸马也想跟过去看看,顾廷尉不会介意吧?”
曹恒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顾岩廷淡淡道:“驸马尚是自由身,想去哪儿都可以。”
什么叫尚是自由身,爷一直都是自由身,果然是没见识的武夫,一点都不会说话。
曹恒楼腹诽,见顾岩廷还揽着宋挽的腰没放,扬声问:“顾廷尉不怕误事?”
“无妨。”
顾岩廷说完揽着宋挽往前走,曹恒楼幸灾乐祸的跟在后面。
到底是在外面,宋挽被顾岩廷揽着浑身都不自在,但更多的是狐疑不安,她莫名觉得顾岩廷像是设了个套,正引着曹恒楼一步一步往里钻。
吴勤跟丢人的地方离东市不远不近,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这条街没什么摊贩,一看就是用来居住的宅院,吴勤为难的对顾岩廷说:“属下一直让人守在这儿,那人应该躲在里面没出来,但按照律法规定,要有搜捕令才能进去,大人你看……”
吴勤的声音压得很低,曹恒楼在旁边却也听到了关键信息,不由觉得好笑,巡夜司的主要职责是维护皇城的治安,而非断案,顾岩廷想出风头却是连门路都没有,自取其辱罢了。
顾岩廷没有因为吴勤的话而气馁,只是看着两边的房子问:“这里有这么多处宅院,便是有搜捕令也不能一家一家的排查,我要更精确的范围。”
吴勤犹豫了下,指着左边中间两座院门紧闭的宅子说:“属下确定那人就躲在那两座宅院其中一间里面。”
顾岩廷顺着吴勤的手盯着那两座院子看了一会儿,沉声命令:“回去再调派些人手来,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监视。”
顾岩廷说完就要离开,曹恒楼很是失望,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还不直接冲进去抓人?
不想错过好戏,曹恒楼忍不住开口:“等等!”
顾岩廷顿住,问:“驸马还有事?”
曹恒楼指指那两座院子,问:“顾廷尉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
“人就在里面,总不可能凭空消失,本官让人日夜盯守,迟早能抓到,并没有说要算了。”
“万一他把罪证销毁或者挖地道跑了呢,顾廷尉不是白忙活一场?”
顾岩廷抿唇,似是在认真考虑曹恒楼说的话,片刻后说:“下官没有搜捕令,不能让手下的人擅入民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顾廷尉你要学会灵活处理,”曹恒楼极力劝说,见顾岩廷还是犹豫,脑袋一热脱口而出,“本驸马与大理寺少卿是同窗好友,顾廷尉放心,只要能抓到案犯,本驸马必定帮你向他说明情况。”
顾岩廷还没说话,吴勤立刻两眼放光道:“大人,驸马都发话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顾岩廷还想拒绝,吴勤哥俩好的抱住曹恒楼的肩膀说:“就这么定了,属下和驸马搜这个院子,大人搜旁边这个。”
话落,吴勤拉着曹恒楼气势汹汹的去搜人,顾岩廷也带着宋挽往旁边那座宅院走,吴勤走得快,顾岩廷刚走到人家门口,吴勤和曹恒楼已大摇大摆进了院子。
顾岩廷站在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幽幽的问:“刚刚都买什么了?”
你不是在办案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种问题了?
宋挽诧异的抬头看着顾岩廷,他神情平静,眸子黑亮幽深,运筹帷幄,宋挽毫无理由的肯定,曹恒楼今天要倒大霉。
不知道顾岩廷究竟给曹恒楼下了什么套,宋挽按下好奇,如实回答:“本来想再买一辆马车和几个仆从的,但今天出门有点晚,刚到东市不久就碰到大人了。”
“你会挑马车?”
“……”
宋挽被问到,她以前都是被伺候的,根本没干过这些事,自然不懂其中的门道,默了一瞬宋挽认真的说:“奴婢虽然不是很懂,但奴婢可以学。”
以色事人终不长久,唯有自身强大才是长远之计。
宋挽的眸子很亮,表情坚毅,和前些时日病怏怏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顾岩廷喉结微动,到嘴边的训斥拐了个弯儿,变成:“你打算跟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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