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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夫人之前差点废了宋挽一双手,摆明了是要绝了宋挽对楚逸辰的心思,楚若琪之前也只是把她当成搏美名、抢风头的工具,如今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如此对她?
宋挽看着楚若琪,说:“奴婢尚是戴罪之身,光是门当户对这一条,就与叶小姐有天壤之别,楚小姐说笑了。”
“门当户对算什么,当初就算知道阿挽身体孱弱,能不能孕育子嗣都不一定,我大哥不也待阿挽如珍如宝么?阿挽无需顾虑那么多,先给我大哥做几年外室,待陛下的态度缓和了,再让我爹去求情,让阿挽恢复自由身,如此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抬阿挽进门了吗?”
楚若琪说完,看着宋挽问:“你那么喜欢我大哥,难道连这几年的委屈都受不了?”
楚若琪是笑着问出这个问题的,宋挽有种强烈的预感,这番话楚若琪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铁了心要让自己和楚逸辰在一起。
心底的恶寒更甚,宋挽忍不住问:“秋猎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仅仅只是被禁足关了不到一个月,楚若琪的性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楚若琪“咯咯”的娇笑起来,头上的钗环跟着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说:“阿挽,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是真心在为你和我哥谋算,你的表情怎么看上去像是我要害你?”
这笑声很是刺耳,宋挽绷着脸严肃的说:“奴婢与世子殿下已经说清楚了,从今以后再无瓜葛,还请楚小姐莫要臆测奴婢与世子殿下的关系,惹出什么祸患来。”
听到这话,楚若琪止了笑,眨巴着眼睛看着宋挽,问:“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也已经答应日后与你再无瓜葛了?”
宋挽点头,说:“自是如此。”
“原是我误会了,”楚若琪点点头,表情一点点冷凝,说,“既然阿挽与我哥没什么关系了,那便下车吧,卫阳侯府不载不相干的人。”
宋挽被赶下马车,刚站稳,车夫便用力甩了鞭子扬长而去。
马车里,楚若琪咬着牙,眸底翻涌着暗黑怨毒的情绪。
再无瓜葛?
这话说得多好听,太后寿宴上,她大哥也是这样说的,一扭头不还是为了这个荡妇打自己的亲妹妹?
既然当大哥的这么喜欢荡妇,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好好帮帮他?
第117章 陛下召见
城南别庄离廷尉府很远,宋挽在半路被放下,快傍晚的时候才走到廷尉府。
刚走到大门口,白荷便冲出来,急切的说:“姑娘,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宋挽鲜少走这么长的路,两条腿酸痛得不行,正想让白荷扶自己一把,余光瞥见有穿墨色绣乌龟花纹的人拿着拂尘走出来。
宫里来人了。
宋挽不动声色的挺直背脊,在对方走出大门口的时候,福身行礼,恭敬道:“奴婢宋挽,见过公公。”
对方没有受礼,大步走到宋挽面前,抓起宋挽的手说:“陛下召见,杂家都等你大半天了,还不快随杂家进宫!”
宋挽顺从的跟着他往前走,柔柔道:“公公息怒,路上出了些意外,奴婢这才回来迟了,稍后见到陛下,奴婢会如实禀告,不会让陛下怪罪公公的。”
听到这话,太监焦急的心情被安抚了些,不过还是飞快的拉着宋挽上了马车朝宫里赶去。
踩着最后一缕天光进宫,穿过重重宫门,最终见到赵擎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过。
赵擎处理完公务,在淑妃的雾清宫用晚膳,宋挽止步雾清宫外,负责传召的太监咬着牙说:“你先在此等候,没有召令不得入内,若是冲撞了贵人小心你的脑袋!”
宋挽垂着脑袋,态度端正的说:“谢公公提点,奴婢晓得。”
耽误太久,太监也不敢多说废话,急匆匆踏进雾清宫。
这一去,却是没了音信。
赵擎其实很快就用完晚膳了,宋挽亲眼看见宫人将用过的碗碟送去御膳房清洗,又看见宫人送了热水进去伺候赵擎和淑妃沐浴,然而赵擎一直没有再让人召宋挽进去。
亥时一刻,负责夜里值守的宫人换岗,见宋挽木桩一样杵在雾清宫门口,疑惑的问:“这怎么还站了个人?”
“谁知道呢,晚膳途中李公公带回来的,陛下没说见也没让走,李公公这会儿都还跪在娘娘的寝殿外面呢。”
宫里规矩多,两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
没多久,又开始下雨,雨丝绵软却细密,宋挽很快浑身湿透,夜风一吹,寒意便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宋挽冷得不受控制发抖,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不敢挪动半步。
生生熬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赵擎穿着龙袍精神抖擞的坐在龙撵上被抬出雾清宫,宋挽咬了下舌尖,僵硬的跪下,磕头道:“奴婢宋挽,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笼着金色绣蟒龙帷帐的龙撵在脑袋前方停下,赵擎沉沉的问:“何时进宫的?”
宋挽连忙说:“奴婢昨日出门去城南别庄参加相府嫡小姐的生辰宴,路上出了意外回来完了,戌时左右才到雾清宫,奴婢绝非有意拖延时间,求陛下恕罪。”
浑身的血液几乎冷凝,宋挽的声音不住的在发抖,下一刻,赵擎语气森寒的问:“你是什么身份,丞相嫡女的生辰宴也是你能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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