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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理了。
皇后想起最近太后对自己的警示和对楚若琪的不满,太阳穴突突的跳,皇后深吸两口气,竭力压下怒火,说:“本宫本来也有意让你嫁给郢儿做太子妃,你为何要做出这样下作的事?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皇后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楚若琪的怨念更深。
楚若琪冷笑一声,说:“我之前还在想太子哥哥这空手套白狼的恶习是从哪儿得来的,如今一想却是明白了,原来他是得了姑母的真传,姑母怕侯府不与你撑腰,一直拿太子妃的名头吊着我,让爹娘都尽心尽力为你做事,到了我要议亲的时候,又推三阻四起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皇后与卫阳侯府的确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不能说完全没有算计在里面,但卫阳侯毕竟是皇后的亲哥哥,楚若琪也是皇后的亲侄女,皇后也是人,皇后对他们多少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楚若琪这番话直接将皇后的真心全部抹杀。
皇后气得呼吸更急,扬手又给了楚若琪一巴掌,冷声怒斥:“混账!”
皇后何尝不想让楚若琪早日与赵郢完婚?
但太后还在,后宫的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再说楚逸辰之前一直都很冷傲清高,不肯入士为朝廷效力,卫阳侯又老了,侯府对赵郢日后的帮助确实不大。
最重要的是楚若琪自己也不争气,在关键时候总是闹出笑话丢人。
卫阳侯府能一直保持强盛对皇后来说的确是好事,但皇后最终的依靠并不是卫阳侯府,而是赵郢这个儿子。
追根究底,皇后还是要为赵郢谋划。
如果楚若琪真的难以担当国母的大任,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另外在为自己挑选一个满意的儿媳。
最近楚逸辰与宋挽斩断联系,表现比之前好了许多,看到他如此,皇后本来是打算抽时间找侯夫人商量一下,想办法把楚若琪和赵郢的事定下来的,怎么也没想到楚若琪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釜底抽薪。
脸皮已经撕破了,楚若琪也不在意皇后怎么看待自己,捂着脸说:“琪儿心里一直都是敬重姑母的,姑母放心,等琪儿进了宫,依然会和以前一样好好侍奉姑母。”
侍奉?
天天看见你,本宫怕是要早早的去见阎王。
皇后现在对楚若琪的印象差到极点,不过她比楚若琪经历的风浪要多得多,哪怕在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皇后也没有失态崩溃,她用所有的理智将濒临崩溃的情绪克制住,冷眼看着楚若琪问:“你和郢儿的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怕皇后会用其他法子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楚若琪眼睛都没眨一下,说:“琪儿只是个闺阁女子,当然没有本事瞒天过海,这件事,侯府的人都知道,廷尉府的人也知道。”
皇后当然知道楚若琪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卫阳侯和侯夫人会一起如此算计她,连候老夫人也默许了这件事。
她也是楚家的女儿啊,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后宫活得谨小慎微,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才行,这些年卫阳侯府靠她得了多少圣宠,如今怎么能这么对她?
皇后越想越心寒,昔日的亲人突然变成了附骨之蛆,在不断地吸食她的血肉,从她身上汲取能量,却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然而楚若琪还觉得不够,又给了皇后致命一击:“对啦,除了这些人,宋挽也知道这件事,卫恒对那个贱人那么好,她说不定把这件事也告诉他了吧。”
宋挽的名字一出来,皇后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惊声问:“宋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楚若琪耸耸肩说:“本来她不应该知道的,是太子哥哥把她召回来,原本太子哥哥是让她伺候我的,没想到那个贱人一点也不安分,竟然偷偷跑去了国公府。”
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赵郢宴上不敢直说。
皇后身子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
一是被楚若琪气的,二则是被赵郢气的。
这可真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啊,在这种时候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犯下这样的蠢事!
楚若琪达到目的,见皇后的脸都被气白了,故作天真的问:“姑母,您怎么了?”
楚若琪说完要去扶皇后,被皇后避开,皇后按着太阳穴说:“给本宫滚!”
楚若琪没有害怕,低声问:“姑母,琪儿与太子哥哥的婚事要怎么处理啊?琪儿与太子哥哥那几日都厮混在一起,要是怀了身孕可怎么办呀?”
皇后额头的青筋不住的鼓跳,刺得她脑仁都疼,她也不想楚若琪这会儿出去乱说,压着脾气说:“本宫会尽快请太后下旨为你们赐婚,滚回去等着吧。”
楚若琪勾唇笑起,柔柔的说:“琪儿谢姑母,以后琪儿一定会好好孝敬姑母的。”
皇后别过脑袋,不想再看楚若琪,楚若琪退下。
皇后走到床边坐下,妆容精致的脸上渐渐显出颓丧,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细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人在门外说:“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睁开眼睛,冷声道:“让他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赵郢走进寝卧,关切的问:“母后,到底发生何事,您在席上为何会那般失态?”
赵郢问着快步走到床边,皇后倚坐在床头并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赵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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