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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都这么说了,贺南州不好再绕弯子装有城府,思索了片刻说:“本侯暂时还没想到,等本侯想到再说。”
“好。”
宋挽爽快应下,没有不识趣的过多追问。
卫苑有点着急,怕贺南州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为难宋挽,想让贺南州当着他们的面做保证不会闹得太过分,刚要开口,卫恒轻声开口提醒:“曹小姐,水要满出来了。”
曹月蓉来这里以后宋挽都没认真介绍过她,其他人也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存在,倒完第一道茶,曹月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佣人,心底不由得懊恼,绞尽脑汁想要在卫恒面前刷存在感,不自觉便走了神。
听到卫恒的声音,曹月蓉手一抖,差点把竹瓢扔出去。
一直没正眼看过曹月蓉的贺南州也偏头看向她,曹月蓉的脸烧起来,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茶一会儿就好。”
卫恒唇角微扬,露出和善宽厚的笑,说:“有劳曹小姐了。”
天气还没暖和起来,卫恒今日又穿了厚厚的大氅,脸色也很是苍白,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这一切都不能减损他的俊美分毫,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曹月蓉的心跳比刚坐下的时候更快了,她不敢看卫恒的眼睛,感觉脸上的温度要把面纱都烧掉,低头继续煮茶。
卫恒没有移开目光,仍然看着曹月蓉。
他的眸子清润明亮,认真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深情缱绻的错觉,好像他眸底盛着的,是会让人沉溺其中的喜欢。
曹月蓉连耳朵都红透了,手上动作有些不稳,卫恒温声说:“宋家是为多年前枉死在边关那些将士出的事,他们都是我父亲的部下,于情于理,国公府都要念宋家一份情,国公府以后会替宋家的人护着阿挽,阿挽的闺中好友不多,曹小姐能与阿挽交好,我也替阿挽高兴。”
爱屋及乌,国公府会护着宋挽,曹月蓉作为她的好友,日后自然也能得到国公府的一点庇佑。
曹月蓉心中暗喜,压着激动说:“世子殿下说的是,阿挽能走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阿挽的。”
曹月蓉说得信誓旦旦,贺南州在旁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卫恒是不是在暗示他宋挽是国公府护着的人,让他掂量着分寸不要为难宋挽?
啧,不愧是斗倒卫阳侯府的人,这心眼儿多得跟什么似的,说话都要拐无数个弯。
也不嫌累。
贺南州装作没听出来卫恒的意思,挑眉问曹月蓉:“我记得曹家之前和廷尉府是有过节的,曹小姐是什么时候和宋挽成了好朋友的?”
曹月蓉没想到贺南州会在拆自己的台,动作一顿,不敢随意回答,怕宋挽不配合,求助的看向宋挽。
宋挽说:“那是驸马和大人之间的恩怨,我与曹小姐一直都是没什么过节的。”
宋挽只说和曹月蓉没有过节,却没说和曹月蓉关系好,曹月蓉也知道自己之前和宋挽根本没有往来,这个时候硬要说她和宋挽关系好也没什么可信度,只能附和着说:“我大哥脾气向来不好,之前与顾大人结怨都是我大哥做得不对,我一直想找阿挽赔礼道歉的,但之前因为雪灾难民一下涌入,所有人不得随意出行,这件事便搁置了。”
“哦。”
贺南州懒懒应道,声音故意拉长,意味不明。
曹月蓉有些无措,很怕卫恒因此对她印象不好,下一刻却听见卫恒说:“曹小姐有这样的心思已经很好了。”
卫恒虽然没有明着帮曹月蓉说话,也是替曹月蓉解了围。
曹月蓉一颗心被欢喜涨得满满的,卫世子真的好温柔啊,他愿意替自己解围,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也挺有好感的?
幸亏有面纱遮挡,曹月蓉上扬的唇角才没有被发现。
茶很快煮好,曹月蓉特意把第一杯倒给卫恒,然后才是贺南州和卫苑。
卫恒极会享受,今日用的是上好的茶饼,水也是府上下人收集的雪水,煮出来的茶清香四溢,曹月蓉自己尝了一口都有些意外。
卫恒夸了曹月蓉几句,曹月蓉越发欢喜,脸上的笑被面纱遮住,欢喜却还是从月牙一般弯着的眼眸溢出。
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她已经是卫恒的世子妃了。
一杯茶喝完,国公府的府医背着硕大的药箱匆匆赶来。
府医有些胖,停下以后哼哧哼哧直喘气,看到贺南州脸上的乌青后,表情难以自控的变得诡异起来。
贺南州盯着那个硕大的药箱看了好半天问:“是有人告诉你本侯要死了吗?”
府医脸色一变,急切的说:“呸呸呸!大过年的,侯爷可不能说这种话,太不吉利了。”
卫苑也跟着说:“你也快呸两下。”
“死”这样的字眼,在越安侯府和国公府都是很忌讳的。
贺南州和卫恒两个当事人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卫恒云淡风轻的喝着茶,贺南州则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说:“幼稚,我才不信这些。”
他应该是在座的人里面年纪最小的,却理直气壮的笑别人幼稚。
卫苑拿他没办法,只能干瞪着他,府医也只能叹着气帮他查看伤势。
青萼在发现贺南州躲不过的时候已经收了些力道,不过因为惯性没能停下来,贺南州脸上的淤青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休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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