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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莺莺笑出声,又用布条蒙住眼睛装看不见。
如兰看着她的动作,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像恶魔,而她只会成为恶魔脚下的一块垫脚石。
宋挽在宁康苑用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屋里多了一个宽大的衣架子,架子上挂着大红色嫁衣,衣服料子看着很不错,还未绣上任何图案,看着有些素。
白荷在旁边做针线活,见宋挽坐起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倒了杯茶递给宋挽,柔声说:“奴婢知道一些嫁衣的图样,可以画下来给姑娘做参考,姑娘有什么喜欢的图样也可以加进去。”
量了衣服才这么几天,嫁衣就送来了,宋挽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卫振烃和卫苑说自己不想嫁给顾岩廷的事,淡淡的说:“先放着吧,我想想。”
听出宋挽的兴致不高,白荷立刻说:“好,姑娘慢慢想,反正日子还没定下来,这种事一生只有一次,多花些心思是应该的。”
“嗯。”
宋挽点头,没有再接话。
许莺莺搬走了,府上没人主事,下午账房先生把府上的账簿送到宁康苑。
宋挽刚翻看了两页账簿,顾岩廷便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
朱红色厚宣纸,烫金字体,盖着越安候府的印章,是侯夫人阮氏让人送来的,邀顾岩廷半个月后参加她的四十寿诞,还点名让他带上宋挽。
第201章 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看账簿?”
顾岩廷问着把越安侯府的请帖随手放到一边,而后在宋挽身边坐下。
他的动作随意,挨宋挽很近,贴着宋挽的胳膊,坐住了她的裙摆,原本还很宽敞的美人榻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宋挽挪不开,把账簿往他那边递了些,说:“刚刚账房才送来的,我刚看了两页,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顾岩廷扫了眼账簿,说:“以前的账可以不管,晚点我让账房清算下现在府上剩了多少钱都拿来给你,日后由你统管府上的开销。”
这是顾岩廷第三次让宋挽管账了,宋挽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推辞,乖顺应下。
顾岩廷把账簿放到一边,让白荷退下,然后才说:“卫阳侯府的判决下来了,家财全部充公,侯府男丁会在三月问斩,女眷会被充妓流放到蛮夷之地。”
这判决,和宋家当初一样。
宋挽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慰。
牵扯到这桩案子里的人太多了,他们大多数都是无辜的,对她来说的尘埃落定对那些人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们失去了生命,永远的消失在这世间,所谓的告慰亡灵,不过是活着的人对自己的心理慰藉罢了。
顾岩廷一直观察着宋挽的表情,见她神情很是寡淡,说:“朝中有不少人上奏想保下楚逸辰,但都被陛下拒绝了,你还有什么想对他说的么?我可以想办法把话带给他。”
“没有。”
宋挽摇头,她和楚逸辰之间能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再说什么。
宋挽回答得很爽快,表情也平静得好像听到了一件不相干的事,顾岩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越安侯府的帖子问:“你与这位越安侯夫人熟悉吗?”
宋挽如实说:“这些年我一直病弱,很少出门,除了爹娘哥哥和自己院子里的丫鬟,认识的人并不多,对这位越安侯夫人也只是有所耳闻,听说她是湘南一家富贾的独女,与已故的老越安侯因为一笔买卖结识,结为夫妻后,两人的生意迅速做大,直到老越安侯亡故,将大半家财上交国库,她便在侯府深居浅出、不问世事了。”
顾岩廷对老越安侯也是有所耳闻的,那位的经商头脑极好,因为他,昭陵百姓的生活都提高了不少,国力也比之前强盛许多。
只是可惜,他才活到三十岁就亡故了。
宋挽和侯夫人没什么交情,顾岩廷就更是和越安侯府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侯夫人在帖子上点名要顾岩廷带宋挽一起去,明摆着是想见宋挽。
顾岩廷合上帖子,说:“这两日趁着我还有时间,陪你先去给侯夫人挑贺礼,反正到时我会与你一同前往,你不必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扛着。”
顾岩廷拿不准这位侯夫人打的什么主意,第一时间安抚宋挽的情绪,让她放心。
宋挽有些诧异,然后把青萼今日打了贺南州一拳的事说出来。
顾岩廷听完脸沉了下去,却不是怪青萼莽撞打了贺南州,而是盯着宋挽问:“你会功夫?”
顾岩廷的语气颇为严肃,还隐隐有些生气,宋挽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讷讷地说:“我不会。”
“不会你那个时候往上冲做什么?没听说过刀剑无眼这句话?”
顾岩廷说着声音拔高了些,好像宋挽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宋挽被他凶得底气不足起来,小声解释:“我是怕青萼一时冲动,要是把侯爷打成重伤就不好了。”
顾岩廷冷冷地说:“那个小屁孩儿就是故意惹事,青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被他骗了。”
顾岩廷相当笃定,宋挽愣了一下,随后想起顾岩廷前几天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似乎说过是和一个小屁孩儿喝的酒。
贺南州跟他喝酒谈什么?
宋挽疑惑,顾岩廷冷静了些,绷着脸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让青萼自己处理,她是国公府出来的人,做事是有分寸的,况且这种登徒子行径挨揍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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