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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苑是真心为宋挽好,字字句句皆是宠溺,好像不管宋挽做什么,国公府都会倾尽全力为她撑腰。
宋挽心底发软,说:“我是愿意跟着顾岩廷的,只是觉得反正我的人已经是他的了,不必再铺张浪费走那些形式。”
卫苑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太繁琐,不想操心这些事,你放心,婚礼的事自有国公府和内务府操办,你只要穿上嫁衣乖乖出嫁就好,旁的什么都不用管。”
宋挽:“……”
宋挽的表情很是无奈,卫苑收敛了下,认真的说:“国公府对宋家有愧,就算你气量大不在意,我们却不能不在意,若是你爹娘和兄长在世,必然不希望你就这样将自己草草嫁人,我们只是想把他们没能为你做到的事做好,不然我们都会抱憾终生的,阿挽你难道忍心?”
卫苑走起怀柔路线,宋挽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国公府对她已经很好了,她不觉得被亏欠,但卫苑抓住了她的软肋,她不想让他们抱憾终生。
如果风光嫁给顾岩廷能让他们心里好受点,那就如他们所愿,完成这件事吧。
既然决定接受他们的好意,宋挽没再推辞,爽快收下那叠房契,卫苑派马车送宋挽和青萼离开。
马车行进到半路停下,青萼掀帘,宋挽看见马车前面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两人的年岁都不大,不知道怎么会流落至此,透过蓬乱的头发宋挽看到他们惶恐不安的眼睛,对青萼说:“去买点吃的给他们吧。”
两个孩子没什么自保的能力,如果给他们钱反倒容易引来祸事,宋挽直接让青萼给他们买吃的。
街边不远就是个包子铺,青萼下车,带着那俩小孩儿去买包子,付完账回头却发现马夫不见了,车帘在轻轻晃荡着。
青萼直觉不妙,回到马车掀帘一看,车里空荡荡的,宋挽也不见了。
糟了!
青萼暗暗叫了一声,见那俩小乞丐拿着吃的飞快地钻入人群中,也不去追,跳上马车狠狠抽了一下马鞭直奔巡夜司报案。
报完案,青萼又去了一趟书店,让老头派人赶紧找人。
做完这些,青萼才回到国公府,卫振烃一听宋挽不见了,眉头便紧紧皱起,青萼愧疚地说:“卫叔,对不起,是我没有看护好姑娘。”
卫振烃摇摇头,说:“这也不怪你,你年纪尚小,没什么阅历,警觉性不强,有疏忽也很正常。”
卫振烃说的是实话,青萼一点没有被安慰到,更加愧疚了。
卫苑在旁边急切的问:“爹,现在怎么办啊,什么人会掳走阿挽,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杀人,就不会大费周章把人掳走,”卫振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相当的从容镇定,见卫苑还很浮躁,淡淡的说,“给我沉住气,那丫头聪明着,她会想办法给我们提示的,先等一等。”
卫苑这会儿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人,只能压着脾气等着。
青萼等了一会儿问:“卫叔,这件事要通知大人么?”
卫振烃沉沉的说:“不要过多插手,先看巡夜司的人怎么处置。”
宋家在瀚京没有树什么仇敌,如今又得以平反,卫振烃也想不到有什么人会掳劫宋挽。
……
宋挽是在一阵颠簸中苏醒过来的,身体绵软无力,手脚都被捆着,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眼前一片漆黑,她似乎被装在一个麻布口袋中,鼻尖充斥着草料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交谈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宋挽终于确定,她被人迷晕用麻袋装在运草料的车上正在接受出城检查。
宋挽想出声呼救,但身体实在太过无力,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也动弹不得。
运草料的车很快出了城,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宋挽被抬下车,很快听到水声。
宋挽的汗毛倒竖起来,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把她直接沉河,下一刻,麻布口袋却被打开。
眼睛被明亮的光线刺得发疼,宋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看见一艘商船停在河边,掳劫宋挽的人掐着她的脸问船上的人:“你们要的是不是她?”
对方盯着宋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宋挽的身份后走下船来。
掳劫宋挽的人说:“这人是从国公府出来的,身份应该不低,之前谈好的价钱不作数,得再加点钱才行,不然……”
那人的话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捅进他的身体,宋挽坐在麻袋里,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握着匕首的人在把匕首捅进去以后还拧了几圈。
又热又黏的血顺着刀把滴在宋挽鼻梁上,宋挽的脑袋陷入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掳劫她的人都被灭口,尸体被绑了石头沉入河里,然后宋挽被带到船上。
靠近船尾的货舱里,一个人安静的坐着,等候多时。
宋挽被带进去以后,他枯井一般波澜不惊的眸子亮了一些,看着宋挽很温和的说:“阿挽,你来了。”
宋挽坐在地上,微微睁大眼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路上,她猜想过掳劫自己的人可能是许莺莺,可能是曹月蓉也可能是某个看不惯顾岩廷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楚逸辰。
他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天牢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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