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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廷板着脸,严肃的问:“感情这种事也能讲道理?”
宋挽底气不足,她阅历不够,也没刻骨铭心的爱过什么人,没什么资格谈论这种事,犹豫了下说:“不管怎么样,也还是要讲个先来后到的。”
他既然早有佳人在侧,她这个后来者着实不该插在他们中间。
“按照你的说法,楚逸辰与你相识在先,还互有好感,我就该将你拱手让他?”
“这不一样。”
宋挽的声音越发小了,顾岩廷步步紧逼,问:“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声音大了些,人看着也有点凶,宋挽胸口一下子泛起密密麻麻的委屈,她努力压下泪意,低声说:“楚世子是男子,而且他的家世优渥,瀚京有的是姑娘想嫁给他,况且我与他并未有过什么约定,你也不算后来者,那位姑娘却是不同,她的娘亲临终卖了铺子给你凑盘缠,必是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你若负她,她该如何自处?”
顾岩廷顺着宋挽的话问:“所以你觉得我该娶她?”
宋挽把筷子抓得更紧,脑袋几乎要埋进碗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说:“理当如此。”
顾岩廷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目光灼然的看着宋挽,问:“我若不娶她,在你眼里我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
“……”
宋挽没有反驳,默认了顾岩廷刚刚的话。
顾岩廷胸口被怒火灼烧得有点疼,他盯着宋挽看了半晌,沉沉的说:“如你所愿,我的确娶了她。”
宋挽的心脏钝痛,说不出话来,只能闷头吃东西。
顾岩廷既然娶了妻,那她是以什么名义待在他身边就不重要了。
两人后面都没再说话,这顿饭吃得沉默又压抑。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到竹屋后面的寝殿,顾岩廷绷着脸给宋挽打了热水沐浴,然后走出房间。
吃饭时聊得不愉快,顾岩廷的心绪也有点浮躁,没有刀可以练,只能在院子里打拳发泄一下。
没一会儿,顾岩廷便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在身上不大爽利,顾岩廷索性脱了外衫,正要继续,一声娇笑传来:“阿弟这身子骨是怎么练的,可真叫人眼馋,姐姐活了这么多年,见了这么多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呢。”
吟娘说着话腰臀摆胯的走到顾岩廷身边。
她脸上虽然有大片烧伤,但身姿玲珑妙曼,举手投足皆是风情万种,竟也能叫人不自觉忽略她的容貌。
顾岩廷冷冷的扫了吟娘一眼,不客气的说:“我对你这种老女人不感兴趣。”
丑和老是大多数女人不能被触碰的禁忌,对吟娘来说更是忌讳。
她似嗔似怒的剜了顾岩廷一眼,盈盈道:“阿弟这是没有见识过我的本事,你身边那位姑娘美则美矣,就是太稚嫩了,没什么经验,不如姐姐这种阅人无数的来得有趣。”
吟娘说完伸手想摸顾岩廷的胸膛,被顾岩廷扣住手腕。
顾岩廷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那种人,手上用的力道不小,吟娘却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反而顺势往顾岩廷怀里靠,嘴里娇媚道:“阿弟,你好粗鲁啊,那姑娘怕是受不住你吧?”
吟娘浑身上下像是没了骨头,顾岩廷神情一凛,毫不犹豫地把吟娘推开。
吟娘并非真的娇弱不堪,借着顾岩廷的力道转开。
她约莫是练过舞的,腰肢极有技巧的晃动,层层叠叠的裙摆如花瓣绽开,隐隐露出纤细的小腿,极具风情,妖媚惑人。
吟娘转了几圈站定,将被顾岩廷抓得发红的手腕放到鼻尖迷醉的嗅了嗅,弯眸笑道:“阿弟,你的味道好好闻啊。”
吟娘不愧是阅人无数,勾引人的本事比萨苏还要强。
顾岩廷却不为所动,冷冷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差点被我炸死,如果你不怕死,大可试试。”
顾岩廷眸底已经泄出杀气,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吟娘继续这么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凑,他真的会杀了她。
吟娘好些年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的男人,被顾岩廷勾得心痒难耐,哪怕感知到危险也没有太收敛,眼神直白露骨的在顾岩廷胸膛流连,软声道:“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是能死在阿弟身下,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顾岩廷眉心一皱,正要动手给吟娘一点厉害瞧瞧,身后的房门拉开,宋挽沐浴完从里面走出来。
吟娘立刻大声道:“阿弟,我是来跟你说你朋友明日一早就会苏醒,我还以为你很关心你那位朋友呢,你怎么好像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难道你不希望你朋友赶紧好起来吗?”
吟娘是故意在宋挽面前挑拨顾岩廷和楚逸辰之间的关系,顾岩廷眉宇间浮起戾气,沉声斥道:“滚!”
吟娘不舍的又盯着顾岩廷的胸膛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宋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见顾岩廷对吟娘的态度很不好,低声说:“她好像和圣姑的关系很好,你这样凶她会不会不好呀?”
宋挽换了一身胭脂色绣金盏蝶交领长裙,身子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头秀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侧,小脸被热水熏蒸得发红,像熟透了的桃子,诱人咬上一口。
明明她只是用纯澈无辜的眼神看着顾岩廷讨论一件很正常的事,却比吟娘所有卖力的诱引都更惑人。
顾岩廷的喉结滚了滚,冷淡的问:“你担心她会因此不好好为楚逸辰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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