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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走后,宋挽把门关上,正想与顾岩廷说说话,却见他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
宋挽被他看得不自在,疑惑的问:“怎么了?”
顾岩廷说:“你刚刚叫我夫君?”
宋挽脸热,她是记着贺南州的吩咐怕露馅儿,入了戏很自然的就这样叫了,这会儿被顾岩廷刻意点出来,脸一下子烫得不行。
偏偏顾岩廷还不肯放过她,沉声说:“再叫一声,我想听。”
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情动和蛊惑。
宋挽连耳朵都跟着烫起来,不敢看顾岩廷的眼睛,小声辩解:“刚刚情况特殊我才那样叫你的。”
“所以你不情愿?”
“……”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宋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点气恼,觉得顾岩廷是在故意戏弄自己,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顾岩廷被瞪得喉结滚了滚,宋挽正觉危险,房门被叩响,宋挽松了口气,连忙扬声问:“谁?”
门口的人说:“表少爷、表少夫人,夫人让奴婢们来院子里伺候。”
宋挽打开门,外面站着四个二十出头的婢子,不知是不是为了不抢宋挽的风头,这四个婢子的容貌都只算得上是一般,看着就很老实。
晚上是家宴,没有外人在,饭菜依然做得相当丰盛,阮氏兴起,喝了大半壶果酒,没一会儿便醉了,却还不忘念叨贺南州一会儿带白衡他们去城里逛逛。
贺南州让丫鬟扶阮氏回屋休息,而后看着桌上的人问:“一会儿你们谁想出去逛?”
白衡第一个举手,吟娘托着下巴笑盈盈的问:“你们这里不是有宵禁么?有什么好玩儿的?”
阮氏不在,吟娘骨子里的风情便又不自觉流露了出来。
贺南州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好玩的地方有的是,只是进了宫,你还是不要如此作态,宫里可没什么好人。”
吟娘笑出声,说:“别说皇宫,便是整个昭陵,我瞧着也只有小侯爷一个好人。”
吟娘张嘴便是调笑,贺南州大大方方的应下,说:“本侯也这么觉得。”
宋挽最想去的是宋家,虽然那里只剩下一堆牌位,她也想回去看看,但现在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她想去的地方都不能去。
宋挽刚想说不去,顾岩廷抢先道:“我们自己去逛。”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和太多人同行。
顾岩廷说完拉着宋挽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宋挽听到贺南州问:“你呢?”
贺南州没有点名道姓,但宋挽还是立刻分辨出来,他在问楚逸辰。
从回到睦州楚逸辰就沉默了许多,有时一天也不会说几句话。
好一会儿,宋挽听到楚逸辰淡淡的说:“谢侯爷关心,我就不去逛了。”
距离太远,楚逸辰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好像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出了侯府大门,宋挽问顾岩廷:“我们现在去哪儿?”
顾岩廷揽紧宋挽的腰,沉沉的说:“抱紧我。”
宋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顾岩廷带着腾空,连忙抱住他的脖子。
顾岩廷带着她跃上房顶,飞快地在城中穿梭,他的速度很快,周遭的景物飞快的在眼前掠过,还有些热的夜风拂过脸颊,宋挽抱着他的脖子,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有力心跳和每一寸都紧绷着的肌肉。
一刻钟后,顾岩廷带着宋挽翻进宋家祠堂。
许莺莺改了嫁,府上的人不知是被她遣散了还是带走了,这会儿到处黑灯瞎火的,连一盏灯都没有。
怕有人发现,顾岩廷没有点烛火,借着清冷的月光,宋挽看到祠堂门框上有白帆晃动,祠堂中央还摆着一口棺材。
棺材前面用一张矮几摆着一个灵位和两盘供果,牌位上端端正正写着顾岩廷的大名。
看清上面的字后,宋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许莺莺给顾岩廷设的灵堂?
顾岩廷显然也看清楚了,他直接走进祠堂掀开棺材,里面放着他的一套朝服,许莺莺应该是打算给他立个衣冠冢。
顾岩廷的脸沉了下去,扫了一圈发现偌大的祠堂除了这副棺材,之前供奉的那些牌位都没有了。
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岩廷眸底闪过杀气,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宋挽紧张起来,以为还有人监控这里暴露了身份,顾岩廷揽着她跃到墙上,看到外面有一队巡夜司的兵马,不过不是冲他们来的,只是路过。
巡夜司的人在夜里值守的时候都比较懒散,这会儿跑得这么着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顾岩廷带着宋挽跟上去,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挂着红绸和红灯笼的府邸。
这家明显在办喜事,还有宾客未散,宋挽看到门匾上烫金的几个大字,立刻意识到这是今天续弦的尹昭侯的府邸。
这大好的日子,侯府能出什么事?
巡夜司的人进了侯府很快押着一个女子出来。
那女子穿着一身浅蓝色金丝绣穿花百蝶长裙,一头秀发狼狈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容颜,但宋挽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白日刚见过的曹月蓉。
曹月蓉嘴里发出近乎癫狂的痴笑,神智已然不清。
曹月蓉刚被押走,大理寺的人也到了,没一会儿,太医从宫里赶来,这个时候要进去查探情况就有些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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