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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微微一笑说:“阿挽都听姑母的。”
阮氏便让许莺莺与她们一起逛。
许莺莺对宋挽说:“凌夜阁的胭脂水粉都是用上好的花粉和香料制的,城中贵女都喜欢用,对皮肤是不会有什么伤害,而且用了以后还会有清香,表少夫人可以多试试。”
宋挽原本皮肤好,不需要用什么胭脂水粉,但吟娘给她易容的这张脸姿色太过平庸,阮氏还是想让宋挽稍微打扮一下,以免日后单独面对那些世家夫人被笑话了去。
所以许莺莺说完,阮氏便在旁边说:“咱们女人可要对自己好些,衣服要好看,人也要好看,就算不给别人看,自己看着心情也是好的。”
宋挽并不反驳,乖顺道:“姑母说的是。”
许莺莺看着陈列在柜台上的胭脂认真挑选,柔声问宋挽:“表少夫人之前在郴州都是用的什么样的胭脂水粉?”
做了尹昭侯夫人,许莺莺身上那股小家子气彻底没了,便是在阮氏面前也毫不露怯。
宋挽对睦州城中的情况不太了解,为了安全起见,她谨慎的说:“郴州不比瀚京,我之前都不爱用这些,怕被人非议说太妖艳,只用了一些自制的发油和口脂。”
许莺莺对宋挽的回答并不意外,勾唇对宋挽说:“那些小地方的确会这样,阿挽现在不用有这些顾虑了,像夫人方才说的,可以对自己好一些。”
这话说得挑不出什么错,但阮氏不喜欢许莺莺说郴州是小地方,略过这点对宋挽说:“阿挽还会做发油和口脂呀,我就说你的头发看上去怎么这么柔顺,原来是用了自制的秘方呀。”
其实这些都是宋秋瑟爱做的,不过她做的时候总爱找宋挽说话,宋挽便也学了一些。
她对阮氏说:“姑母若是喜欢,过几日我做一盒给姑母试试。”
阮氏连忙答应,又狠狠夸了宋挽一通,好像宋挽会做的不是头油和口脂这样的小玩意儿,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夫人对表少夫人可真好。”
这是许莺莺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阮氏不由得说:“廷儿是我的亲侄子,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姑母的也没为他做点什么,甚至连他成亲都不知道,如今对他和阿挽好些也是应该的,夫人没必要一直强调这一点吧。”
阮氏倒也不是对许莺莺生气,就是觉得她和宋挽这几日相处得挺自然的,许莺莺总是说她对宋挽好,就会让她们的关系变得刻意生疏起来,阮氏不喜欢这样。
阮氏的语气并不严厉,许莺莺听完却是脸色一变,她红了眼眶,哽咽的说:“请夫人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到亡故的双亲,很是羡慕表少夫人,并没有其他意思,我自己也是小门小户出身,之前因为出身也受了不少委屈,所以见到表少夫人才会倍感亲切。”
许莺莺说完捏着绢帕擦了擦眼角,阮氏倒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许莺莺想到这些旧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挽柔柔开口说:“尹昭侯对夫人很好,今日还亲自陪夫人来逛街,不知多少女子要羡慕,夫人的双亲若是在天有灵,应该也能安心了。”
这话许莺莺昨日也说过,宋挽算是还给了她。
许莺莺很快调整好情绪,红着脸歉然的说:“表少夫人说的是,是莺莺失态让你们见笑了。”
阮氏这一生过得算是顺遂,加上越安侯府的辛秘,对晚辈都格外的包容,她没有呵斥许莺莺,安慰了她几句继续帮宋挽挑选东西,许莺莺也见好就收,帮阮氏出了不少意见。
逛完凌夜阁,阮氏还想带宋挽逛逛其他地方,临走时许莺莺说:“下个月就是侯爷的生辰,府上要办个简单的宴席招待客人,但我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担心会处理不好,这几日可否上门叨扰请夫人指点一二?”
这种家事让外人插手总归是不大好,更何况阮氏和许莺莺并不熟,但尹昭侯年岁这么大,府上也没有其他女眷了,许莺莺确实也找不到其他人求助,阮氏向来不怕事,说:“你愿意让我指点,我自然可以说,不过若是有人说这宴席哪里办得不好,别让我背这个骂名,我脾气虽然还行,但我儿子不一定能忍。”
许莺莺连连点头,说:“夫人愿意指点是莺莺三生有幸,莺莺万万不会让人诋毁夫人的名声。”
许莺莺把阮氏和宋挽送上马车,等马车离开,坐在旁边马车里的李和朝掀开帘子,许莺莺直接上了马车。
李和朝见她两手空空,问:“怎么什么都没买?”
许莺莺抱住他的腰,娇嗔的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软着声说:“陪她们逛完就不想逛了,天气这么热,夫君在马车里一定又闷又无聊,我想早点和夫君一起回家休息。”
这话说得体贴又懂事,李和朝一颗心软了软,揉着许莺莺的脑袋说:“越安侯府虽然是昭陵的百年世家,但品阶与我是一样的,你若是不喜欢,也不是一定要陪着她们,我也不做官了,过咱们安稳的小日子就好。”
李和朝这是不想许莺莺受委屈。
许莺莺的眼眶有点热,抱紧李和朝的腰,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低声说:“夫君我们回去吧,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好。”
……
阮氏逛街逛得停不下来,给宋挽买了满满一马车的东西,若不是宋挽劝她收敛些,她甚至还想买个宅子给宋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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