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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死在楚若琪的马车前,楚若琪那时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突然碰上命案,自然有不少人打探内情,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哪里会没人知道?
至于刘氏的死就更轰动了,她被卷入曹夫人的奸杀案中,最后是曹尚书命人剥了她的衣服,将她游街示众最后才沉塘死的。
今天来赴宴的人中,也有不少人是去曹府吊唁过的,当时可是许莺莺这个做侄女的亲自指认的刘氏,认真算起来,许莺莺应该是直接害死刘氏的凶手。
若是刘氏和夏桃真的死得很冤,许莺莺怎么一直没有作为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对于看热闹的人来说,真相如何的确不重要,只要有新的热闹看就够了。
但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只要有人提醒,还是能想起来一些的。
许莺莺回想了一下这两件事,不敢再说更具体的细节,只能说:“顾岩廷一直护着宋挽,他在战场上是杀过人的,我不敢违逆他,很多事并不像你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卫苑立刻反驳:“顾岩廷看着的确很凶,但他那个时候并未限制你的自由,在你的至亲死后,你完全可以报官抓他,你是自幼在瀚京长大的,比他待在瀚京的时间长多了,应该很清楚他在瀚京没有根基和家业支撑,并不是那么难以违抗。”
卫苑说得很有道理,许莺莺无法反驳,只能抱着脑袋无助的说:“我不敢,他会杀了我的。”
许莺莺毫不掩饰自己的软弱,卫苑正要说话,人群中有个人说:“卫小姐,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是将门出身,自己又会武功,和男子一样大胆是正常的,但别的姑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比不上你,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卫苑皱眉,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懦弱怕事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按照许莺莺所说,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被害死了,她却因为怕死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这真的是胆小怕事还是自私的只想自己苟活?
对话再度陷入僵局,一直安静在旁边听着的叶清灵说:“事关命案,不能轻视,既然夫人坚称之前自己受到要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亲离世,等今日寿宴结束,我会请父亲上奏,让大理寺将当初的案子再彻查一遍,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许莺莺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叶清灵,犹豫的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好多证据应该都已经被销毁,这个时候再劳烦大理寺出面会不会太麻烦了?”
“人命关天,一点也不麻烦,”叶清灵坚定的说,“若夫人说的都是真的,这其中不止有顾岩廷的助纣为虐,更有负责督办这些案子的官员的玩忽职守,他们是昭陵的父母官,若不能为百姓谋福伸冤,昭陵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叶清灵虽然是女子,说这话时却有三分叶相大义凛然的风骨,一时竟叫人看呆了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不是许莺莺和顾岩廷之间的私人恩怨了,而是瀚京这些官员是否有渎职、收受贿赂、暗中拉拢势力的问题。
许莺莺不敢接话,更不敢拒绝,只能顺着叶清灵说:“那就依叶小姐所言,请大理寺彻查到底吧。”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不能露怯。
大理寺彻查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话题到此终结,众人还没看够热闹,有些意犹未尽。
叶清灵还要去招呼其他人,卫苑直接挨着吟娘和月澜坐下。
方才那场辩论消耗了许莺莺不少精力,看到卫苑坐到这里,许莺莺有些难受,忍不住问:“卫小姐不是不喜欢看到我么,怎么还要与我坐得这么近?”
卫苑觑着许莺莺,说:“本小姐讨厌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我讨厌谁就要躲着谁,我岂不是不用活了?”
卫苑相当的理直气壮,心中不住腹诽,许莺莺刚刚表现得那么软弱害怕,看到她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吗?
许莺莺被噎住,不敢继续往卫苑的枪口上撞,毕竟卫苑和宋挽、叶清灵的大家闺秀不同,要是真把她惹急了,她能亲自动手打人,许莺莺哪里是她的对手?
许莺莺抱住宋挽的胳膊不再说话,卫苑的眉头死死皱着,很想冲过去把许莺莺推开。
她才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宋挽和顾岩廷身上泼脏水,这会儿还好意思这么亲昵的挽着别人,真是好大的脸。
许莺莺是故意要恶心宋挽的。
她知道宋挽易了容换了身份,她就是要当着宋挽的面骂他们是狗男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宋挽不仅一个字都不能反驳,还要像这样被她挽着装亲昵。
宋挽倒是没有许莺莺想象中的那么感觉恶心,许莺莺说的那些事她没真的做过,这些控诉她自然不会认。
而且比起之前宋挽刚回京时承受的那些谩骂,许莺莺说的这些话并不算什么。
许莺莺若是一直沉住气什么都不做,宋挽反而会比现在不安,许莺莺的城府若是提升太多,宋挽就不能按照之前对她的了解来应对了,毕竟对付一个有些了解的人要比对付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得容易的多。
离开宴还有些时候,没有热闹看后,众人有些无所事事,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把话题绕到吟娘和月澜身上。
宋挽梳着妇人发髻,明显是成了亲的,加上她易容这张脸相貌平平,众人对她的兴趣不是很大,撺掇着想看吟娘和月澜表演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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