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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人对鬼神之事只是保持着一定的敬畏,并不像东恒国人那样事事都仰赖神明,圣女这个称呼在昭陵乍一听有种江湖骗子的调调,不过萨苏都住进慈安宫了,众人便是对她的身份存有疑虑,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萨苏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一抬眸便笔直的望向月澜和吟娘,眸子弯了弯,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兴味。
应该是猜到月澜和吟娘的身份了。
叶夫人正愁不知道要安排萨苏坐哪儿好,见萨苏看着月澜和吟娘立刻说:“那两位是从郴州来的阮家姑娘,也是咱们越安侯夫人的亲侄女,圣女可是认得她们?”
萨苏说:“不认识,不过前些日子在宫里见过。”
叶夫人说:“之前见过那也是有缘分,圣女可要与她们同坐?”
萨苏收回目光,展颜一笑说:“都听夫人安排。”
她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整张脸便艳光四射,和矜持高洁完全搭不上边,像是要食人精魄的妖精。
叶夫人眼皮一跳,垂眸竟是不敢再看萨苏的脸,让丫鬟把萨苏和宋秋瑟带到宋挽她们坐的地方。
宋挽和许莺莺是挨着坐的,看着萨苏和宋秋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许莺莺的身子明显有些发僵,宋挽感觉到了,拍拍许莺莺的手柔声问:“夫人怎么了,可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大热的天,许莺莺的手却有些凉。
她飞快地看了宋挽一眼,而后摇头说:“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刚刚话说得太多,觉得有点口渴罢了。”
许莺莺说着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花茶一饮而尽。
萨苏看也没看许莺莺,直奔月澜和吟娘而来,挨着月澜坐下,宋秋瑟则很自然的挨着宋挽坐下。
这里的位置本来挺宽松的,多了卫苑和她们后,便显得有些拥挤,宋挽很容易挨到宋秋瑟的胳膊,和在睦州的时候一样,宋秋瑟的身体是冷的,比许莺莺的冷多了,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到了瀚京,宋秋瑟身上穿的衣裙比在睦州的时候保守许多,至少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
这会儿好多人都在看萨苏和宋秋瑟,宋挽也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细细打量宋秋瑟。
好几个月不见,宋秋瑟没有太大的变化,皮肤红润透亮,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点瑕疵都没有,至少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很完美的。
只是这样热的天,她脸上一点汗都没有,皮肤摸着还是冰冰凉凉的,若是让其他人发现,总是会觉得有些怪异。
察觉到宋挽的目光,宋秋瑟偏头看过来,眸子一弯柔柔的问:“夫人为何这样看着我?”
宋秋瑟生得漂亮,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明媚如暖阳,宋挽脑海里浮现那个时候在睦州的画面,胸口一滞,移开目光低声说:“我只是觉得姑娘生得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看。”
宋秋瑟低低的笑起,似是被宋挽的话逗乐。
这情景让宋挽有点恍惚,好像又回到以前,她和瑟瑟出门参加宴席也是如此,因为她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出门后瑟瑟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细细与她说那些世家大族间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啊!”
宋挽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许莺莺的惊呼,然后便感觉腿上一热,许莺莺将手里的茶都倒在了她腿上。
茶是丫鬟刚帮许莺莺斟的,很烫,宋挽站起来,许莺莺捏着绢帕帮她拍落衣裙上的茶叶,急切的说:“阿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许莺莺的脸是红的,一脸的紧张焦急,看不出一点故意的迹象。
卫苑见状想站起来,月澜不动声色把她按住。
卫苑现在和宋挽还不认识,若是表现得太过,肯定会让人起疑。
宋挽避开许莺莺,忍着疼淡淡的说:“我没事,夫人不必紧张。”
许莺莺明知故问:“这茶水是刚倒的,阿挽没被烫伤吧?”
“有点疼,不过应该不是很严重,”宋挽说完看向叶府的丫鬟问,“可以带我去客房处理一下吗?”
丫鬟连连点头说:“阮夫人请随奴婢来。”
宋挽和丫鬟一起去客房,她的衣裙打湿了很大一片,左腿大腿内侧也被烫得很红,她皮肤白,显得这烫伤有些触目惊心,丫鬟立刻说:“请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请府医来给姑娘看看。”
丫鬟说完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宋秋瑟走来挡住她的去路,温笑着说:“圣女让我来给阮夫人看看,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
丫鬟有些犹豫,宋秋瑟面上笑意微微收敛,说:“太后都愿意让圣女帮忙调理身子,你是觉得阮夫人的身体比太后还要金贵,连圣女都没资格给她看诊?”
可你也不是圣女呀。
丫鬟担心出事,还想再说点什么,宋挽柔柔地说:“我的身体自然远不如太后的身体金贵,圣女有此好意,是我的福分,你先下去吧。”
宋挽自己都同意了,丫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那奴婢去外面候着,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唤奴婢一声便好。”
丫鬟退下,宋秋瑟掩上房门,随意的扫了一眼宋挽腿上的烫伤,柔声道:“姐姐不是已经逃走了么,为何还要回来?”
宋秋瑟的语气轻快,听不出喜怒,宋挽迟疑了下,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说:“姑娘应该是认错人了吧,我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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