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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瑟蹙眉,大声说:“帮宋挽易容的人技术高超,他们混入瀚京必然是要图谋不轨,侯爷被他们蒙骗过去是情有可原,但如此袒护他们,若是任由他们闯下大祸,侯爷可负的起这个责?”
贺南州唇角下压,敛了笑,眸光也变得冷沉摄人,他直勾勾地看着宋秋瑟,一字一句的问:“你在威胁本侯?”
贺南州虽然才十七岁,不笑的时候却有一股超乎年龄的迫人威压,比坐在一旁的储君赵郢甚至还要有威慑力。
宋秋瑟与贺南州对视片刻,放软语气说:“我不敢威胁侯爷,只是想提醒侯爷莫要被心怀叵测之人欺骗。”
贺南州冷笑道:“我的眼睛看到的不能信,派人查到的也不能信,偏偏你说什么我就得信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宋秋瑟一噎,而后急切的说:“我在侯爷面前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圣女说的话,侯爷总不能不信吧?”
萨苏这会儿并不在这里,若不是宋秋瑟突然提起,众人都快忘记瀚京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贺南州挑眉,疑惑的问:“我与她也非亲非故,她说的话我凭什么一定要信?”
宋秋瑟说:“圣女灵力无边,可以接收神灵的旨意,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太后的身体已经被调理好了,侯爷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赵熠在旁边看热闹看得相当起劲儿,听到宋秋瑟的话立刻说:“对,我可以作证,皇祖母最近的气色的确好了许多,人看着也年轻了不少,这位圣女比太医院那群庸医厉害多了,说不定真的有能让人返老还童、起死回生之术呢。”
贺南州说:“既然圣女这么厉害,何不直接让我表嫂现出本来面目,还要如此浪费口舌要我相信?”
“……”
宋秋瑟语塞。
贺南州知道她没话说了,复又勾唇,讥讽道:“神灵没跟你们圣女说过,凡人多愚钝,与他们说话最好不要拐弯抹角吗?”
宋秋瑟不想输了气势,瞪大眼睛问:“侯爷这是在质疑圣女和太后吗?”
萨苏在瀚京还没什么威信,质不质疑都没什么关系,太后年事已高,受不得别人忤逆,贺南州要是应了这话,太后不知道会闹什么脾气。
贺南州没有直接回答,把球踢给赵郢,幽幽的问:“太子殿下也相信世上有人真的能通神拥有神力?”
赵郢现在还顶着太子的名号,一言一行都会被很多双眼睛盯着,更是会被放大来看。
太后老糊涂了想活久一点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赵郢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日后若是证实萨苏只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他就只能沦为笑柄,但他现在已经和赵擎父子离心,在朝中也没什么人支持,若是再惹得太后厌烦,这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赵郢感觉贺南州丢了个烫手山芋给自己,他狠狠的横了贺南州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先讨好太后,沉着脸说:“圣女在睦州救过一城的百姓,到瀚京后更是为皇祖母调养好了身子,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便是没有通神之力,也是有过于常人之处的,如此奇女子,贺小侯爷不该如此当众质疑她。”
贺南州勾唇,问:“所以太子殿下这是要维护她?”
赵郢觉得贺南州的话里有坑,但也不想认怂,迟疑了下说:“圣女救了睦州的百姓和皇祖母,是有功之人,本宫自然要维护有功之人。”
贺南州点点头,说:“就因为圣女是有功之人,我表哥表嫂是岌岌无名的平头百姓,所以就该平白无故被冤枉,死了也活该是吗?”
越安侯府的表少爷和表少夫人,如何能是岌岌无名之辈?这不是要挑拨皇室与越安侯府之间的关系吗?这要是传到赵擎耳中还能得了?
赵郢放软语气说:“贺小侯爷误会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不如请大理寺查明了再说,今日是叶相的六十大寿,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贺南州一点也不领情,翻了个白眼说:“太子殿下准备让大理寺怎么查?是把我表哥表嫂抓进天牢查么?你都要让人把我表哥表嫂抓起来了,我还能有心思吃饭吗?”
贺小侯爷没心思吃饭,叶相这六十大寿能顺顺当当地过下去吗?
当然是不能的。
赵郢这会儿觉得贺南州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越安侯府的地位摆在那里,纵然他现在是太子,也拿贺南州没办法。
赵郢深吸两口气,压下胸口的怒火问:“那这件事贺小侯爷觉得怎么处置比较妥当?”
贺南州脑袋一歪说:“太子殿下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我怎么敢越俎代庖,替殿下拿主意?”
“……”
给你说了解决办法你不满意,让你自己说要怎么处置你又不肯说,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就在赵郢感觉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让人暴揍贺南州一顿的时候,卫恒温声开口说:“这件事的确有蹊跷,若阮少爷和阮夫人的身份真的作假,那牵连的不止是越安侯府,还有整个瀚京的安危,若他们的身份是真,那圣女和宋二小姐就是在诬赖他们,欺君罔上,并且还可能危及太后的性命,这件事不能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过去,大理寺的确应该介入调查。”
卫恒这话说得很是中肯,赵郢已经知道他和宋清风是一伙的,并不觉得卫恒是在帮自己说话,警惕的问:“卫世子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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