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香刚想吐槽，话到嘴边又怕宋挽去章氏面前告状，便说：“娘的确是挺好的，但我和大嫂一人都有两个孩子，又要照顾小的又要想着大的，实在是不容易啊，如今我们一家老小还挤在一个只有三间屋子的破小院里呢。”
    要是能一直住在宋府这么大的房子里就好了。
    王桂香边说便捏着帕子去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宋挽叹息的说：“确实挺不容易的。”
    第579章 要钱
    王桂香在宋挽这里卖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惨，但不管她说什么，宋挽都顺着她的话说辛苦，半句不提要出钱帮他们。
    王桂香说得口干舌燥，茶水都喝了大半壶，实在绕不下去弯子了，便拉着宋挽说：“夫人，如果不是真的过不下去，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开这个口的，这次三弟成亲要买宅子，爹娘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他二哥向来重感情，也出了不少，眼看两个孩子就要念书了，我们却连学费都凑不起来，这两个孩子是很聪明的，书也都学得进去，我听娘说府上颇为冷清，夫人可能把他们留在府上，让他们在瀚京念书？”
    王桂香比章氏要聪明得多，孩子可比大人讨喜多了，而且一天也吃不了多少口粮，日后若是有出息，宋挽也能沾一点儿光，便是他们读书没什么学问，与宋挽有感情了，在瀚京谋个差事应该也不成问题。
    孩子有了出息，做娘的不就跟着享福了吗？
    不等宋挽拒绝，王桂香又说：“其实我不该向夫人开这个口的，夫人能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嫁给三弟，还帮忙操持了他们的婚礼已经是帮了天大的忙了，但为了孩子，我也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
    宋挽点头说：“做母亲的都是如此，为了儿女什么都能豁出去。”
    宋挽虽然认同，还是没有松口说要留下这两个孩子，王桂香想了想说：“我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人，不如这样，孩子的吃穿用度我们自己出，每年定时送到府上，只求夫人帮忙照看着两个孩子，行吗？”
    王桂香知道这点钱对宋挽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宋挽把孩子先留在这里，以后再哭穷说给不起钱就行了。
    宋挽说：“孩子还小，不在父母身边待着总归是不好，若是心野了，感情淡了，说不定连至亲都不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宋挽的语气很淡，却戳中了王桂香的软肋。
    她想把孩子留在京中，是想让孩子有更好的环境能有更容易的出人头地，好让她享福，但宋挽人这么好，若是孩子日后跟宋挽亲，不认她这个亲娘了，她该怎么办？
    王桂香犹豫起来，宋挽又说：“府上这么多人，要看顾两个孩子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是想好了，把孩子托付在这里也可以，衣食住行不用担心，我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宋挽答应得爽快，王桂香反而有些不踏实了。
    她迟疑了一下说：“夫人方才说的也有道理，我再好好想想吧。”
    下午宋挽带着春秀一起出门，去城中看了一个铺子。
    这铺子的地段很好，附近开着好几家客栈和茶肆，不管做什么买卖都不会太差。
    宋挽说：“这铺子之前是卖粮油的，老板年初把女儿嫁到淮南，实在放心不下，便举家迁到了淮南，我把铺子盘下来了，以后想做什么买卖你自己看着办。”
    春秀有点懵，连连摇头说：“夫人，这铺子值不少钱呢，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能要。”
    铺子里空着，没有外人在，宋挽也没顾忌，看着春秀说：“如今我也怀孕了，以后我的注意力会分散到孩子身上，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顾着你，你自己也是母亲，以后若是李山变心要纳妾，孩子不听话要离家出走，这些事你都要学着自己应对，不能全想着让我来处理。”
    春秀点头说：“我知道，我不会麻烦夫人的。”
    春秀说完又要哭了，宋挽叹了口气说：“我说这些不是要你与我生分，而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力量过得好，我自是会尽全力护着你，但天有不测风云，若是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也还是要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呀。”
    春秀摇头说：“夫人若是出事了，我便随夫人一起去！”
    春秀说得毫不犹豫，完全没把自己的命当命。
    宋挽无奈，知道要她扭转想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只能掠过这个话题，教她一些最基本的管理办法。
    铺子之前的掌柜和伙计都还在，春秀其实只需要学会看账簿分辨他们有没有从中牟利就好了。
    看完铺子第二日，章氏又来了一次宁康苑，目的很明确，她想要那个铺子的房契。
    宋挽说：“其实那个铺子的房契我也没拿到，原来的东家说了，若是他女儿过的不好，他们一家还会回来，到时我会把铺子还给他。”
    章氏立刻急了，说：“都说是一锤子的买卖，卖出去的东西哪还有往回要的道理？”
    “他爱女心切，能做出举家搬迁的举动令人钦佩，我这般做，也是想交他这个朋友，他便是做其他买卖也不会差的。”
    章氏不认同宋挽的做法，她皱着眉说：“这日后的事谁说的定，而且房契不在手上，他扭头来讹你该怎么办？”
    “这铺子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年的盈利便足够把铺子盘下来，他盘给我也不贵，不管什么时候回来要，都算不上是讹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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