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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说:“你先确定好你想学什么,我可以帮你出学费找师父。”
“真的吗?”
钱绫的眸子亮起,看宋挽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宋挽点头,钱绫捏紧手中的绢帕,想了好一会儿,鼓足勇气说:“夫人,我想学制香。”
昭陵人大都喜欢熏香,稍微富足一点的家里都喜欢佩戴香囊,有时候一个好的制香师做出来的香料千金都难求。
宋挽点头说:“不管学什么,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而且还要长期的不懈坚持,你回去再认真思考两日,若确定要学制香,我便带你去拜师。”
钱绫立刻跪下,感激的说:“谢夫人大恩,日后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这话她也对陶巧巧说过。
宋挽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没帮你什么,真正帮你的是郡主和国公,你好好学艺,过好自己的日子,这就是最大的报答了。”
钱绫离开后春秀好奇的问:“学艺耗时很长,夫人为何不直接买个铺面让钱姑娘学着管理?”
青萼在旁边说:“你与夫人什么关系,她与夫人又是什么关系,送铺子也是要挑人的。”
宋挽纠正道:“与关系亲疏远近无关,春秀的女红、厨艺都是很好的,已有傍身的技艺,不管有没有铺子都能养活自己,钱绫却不同,她自幼待在钱有德身边,看到的都是坑蒙拐骗的邪门歪道,习惯了不劳而获,我让她先学艺也是希望她能先磨一磨自己的性子,日后靠自己的本事赚钱。”
春秀讷讷地说:“可是钱姑娘不是已经改正了吗?”
宋挽叹了口气,说:“由奢入俭难,要改正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口头的一两句话就能改正的。”
春秀似懂非懂,过了一会儿又问:“若是钱姑娘拜师学成了,夫人可会送她一间铺子?”
宋挽勾唇笑道:“若她真的学成,不管旁人送什么她都是受得起的。”
在宋挽看来,能将自己从淤泥里拉出来堂堂正正重新做人的人,比庙宇里供奉的神灵还值得敬畏。
吃过午饭,宋挽睡了会儿午觉,睡得正沉,吵嚷声闯入梦境。
宋挽挣扎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蹙着眉头难得有些起床气。
“春秀?”
宋挽唤了一声,却没人应答。
白荷去照顾钱绫了,但院子里还有青萼和春秀两个人在,知道宋挽怀着身孕,身边离不开人,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两个人都离开的。
宋挽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穿好衣服走出去,一眼便看见宋秋瑟坐在院子里喝茶,而院门紧闭着,吵嚷声就是就从外面传进来的。
声音太过杂乱,宋挽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来在吵什么,看向宋秋瑟问:“这是怎么了?”
宋秋瑟回头,冲着宋挽乖巧一笑,说:“没怎么,有人闲着没事闹事罢了,一会儿就处理好了,姐姐不用担心。”
外面的吵闹声更甚,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宋挽放心不下,换了个法子问:“春秀和青萼呢?”
宋秋瑟面不改色,说:“我让她们出去帮忙做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姐姐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去做。”
宋秋瑟抗拒外面的世界,若是没有宋挽陪着,从未独自出过门,她唯一要做的事也就是让人送书稿去书店,这事往常都是秦虎在做,不会用到宁康苑的人。
宋秋瑟明显在撒谎,但宋挽也知道,她平日都好端端的待在南园,若不是有人把事情闹到都惊动她了,她不会轻易出手干预。
宋挽按捺住心底的疑虑在宋秋瑟旁边坐下,柔声道:“前些日子东恒国送了些红浆果到昭陵,主动示好,想让两国互通往来,卫世子想亲自前往东恒国查探当地的风土人情,我也想招募几名医师与他一同前往。”
卫恒如果真的要去,必然会有御医随行,但宫中势力繁杂,宋挽不敢贸然把宋秋瑟的身体情况说出来,只能用这种法子,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药让宋秋瑟的身体恢复正常。
宋秋瑟知道宋挽想做什么,漫不经心道:“那老怪物在东恒国多年,什么禁书秘书都搜来看过也未曾寻到解决之法,姐姐还费这个心做什么。”
宋挽静静的看着宋秋瑟,低声说:“长姐如母,只要我还活着,就要为你操心。”
宋秋瑟看向宋挽尚不明显的肚子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姐姐还是多花点心思在腹中骨肉上吧。”
宋挽抚着肚子,眉眼染上慈爱的笑,整个人顿时被镀上一层慈悲的暖芒,她轻声说:“他叫你一声小姨,你好好的,以后便多一个人和我一起疼他,多好。”
要是宋家没出事,疼他的人只会更多。
宋秋瑟没有说话,眉眼却柔和下来。
姐姐生下来的孩子,终归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说话间,外面的吵闹声渐渐弱下来,又过了一会儿,青萼推开院门走进来。
见宋挽醒了,青萼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还是很快恢复镇定,快步走到两人面前说:“夫人、二小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宋挽从宋秋瑟口中问不出来话,便看着青萼问:“发生了何事?都是怎么处理的?”
青萼下意识的想看宋秋瑟,宋挽微微拔高声音,沉沉道:“青萼!”
当初卫苑把她送给宋挽后,她可是连卫苑的话都没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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