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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有七八个少年郎偷偷翻进墙来。
    他们腰上别着柴刀,眼神明亮又透着股子狠劲儿。
    他们的家人被逼迫搬离,家中还有人被打死,他们抱有相当天真的想法,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把赤鞑杀死。
    不过还没等他们见到赤鞑,就被府里负责巡逻的人发现了。
    宋挽正好路过,还没来得及求情,这些少年就被齐齐砍杀。
    血顺着台阶淌到宋挽脚边,宋挽捏紧绢帕,胸腔被出离的愤怒充斥。
    这些少年都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什么错都没有犯过,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赤鞑如此暴虐,真的如此自信,觉得自己有超群的实力倾覆天下吗?
    巡守的人没有理会宋挽,将几个少年的尸体拖走,潦草的把地清洗了一遍便离开,除了宋挽,谁也不会在意那几个少年的生死。
    宋挽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平复情绪后去找赤鞑,却扑了个空。
    赤鞑不在,只有毁了容的女人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她说:“所有兵马都到齐了,主人今晚会宿在营中,鼓舞士气。”
    宋挽没机会出府,不知道赤鞑这次究竟征集了多少兵马,只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知道远峰郡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挽心底担忧,面上没有显现,和女人一起回房,进了屋,宋挽低声说:“其实想杀赤鞑并不是不可能,但这样让他死未免太轻松了,他这么骄傲,让他战败被俘,其实更让人有报复的快感不是吗?”
    女人豁然转身,诧异的看着宋挽,上次闹了不愉快,她这几日都避着宋挽,也不再在宋挽面前提杀赤鞑的事了。
    宋挽的话明显刺激了她,她的胸口起伏大了些,朝宋挽走了两步,抓住宋挽的手问:“你有办法?”
    这是她的执念,已近乎疯魔,哪怕有一线的希望,她都会紧紧抓住不放,所以她根本没有质疑宋挽到底有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比起让赤鞑死,她的确更想让赤鞑战败被俘。
    三年前败北赤鞑生了自己很久的闷气,若是被俘,他一定会气疯吧。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女人就控制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女人很瘦,一双手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宋挽的手腕被她抓的有点疼,不过宋挽没有在意,看着女人发光的眼睛说:“我有办法,不过你要先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
    女人毫不犹豫地点头,说:“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宋挽问:“渡江的船藏在哪里?”
    江绵临河,之前陶夫人就是带宋挽她们坐船才过来的,现在已经是深秋,让这么多将士泅水渡河,难免不会有人生病,而且人可以泅水过去,粮草却是不能的,宋挽想找机会把那些船都烧毁。
    如此既能拖延赤鞑大军的行动,也能借机给陶郡守他们发信号,让他们小心些。
    从确定赤鞑要与昭陵宣战开始,宋挽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然而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得到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没有船。”
    女人说,宋挽皱眉,难以置信的问:“怎么可能没有船,是不是他藏在什么地方你根本不知道?”
    河道挺宽的,若是建小舟,耗费的财力物力未免太多了,但要建大船,就不可能从洛封运来,只可能是在江绵建造的,女人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宋挽在心里安慰自己,女人却摇头说:“马上就入冬了,等下了雪,不用传也能过江。”
    这怎么可能?
    那条河的河水那么湍急,便是下雪结冰,冰面也只会有薄薄的一层,根本无法承受万千将士从上面过。
    宋挽下意识的否定这个答案,女人接着说:“三年前赤鞑命人挖了一条渠,如今这渠应该是挖好了。”
    宋挽的眸子微微睁大,哑然失声。
    难怪赤鞑败北以后没有立刻反攻报复,难怪他带兵到了江绵却不急着过江发起进攻,他竟然是在等天时。
    河水被引到另一边之后,温度下降,江面结冰便可让兵马通行,如此粮草也能很快送到军中,一旦交战,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弱点。
    宋挽心底发寒,没想到赤鞑的心思竟然如此可怖。
    如此一来,要如何才能阻止这些兵马过江呢?
    女人不知道宋挽在想什么,仍期盼的看着她,过了会儿,宋挽问:“那你知道粮草在哪儿吗?”
    女人立刻猜到宋挽的意图,说:“你死心吧,赤鞑派了重兵守护粮草,不可能有人靠近那里的,就算有,也根本烧不完。”
    赤鞑有惊人的军事才能,这场战事消耗的是两国的元气,他不可能把粮草都放在同一个地方,宋挽也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成功。
    但她不想让自己泄气,看着女人说:“还没做过的事,根本不能确定会不会成功,你想让赤鞑被俘的话,这些日子可以多留心一下粮草的存放地点,剩下的事,我会想办法。”
    宋挽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相当有依赖感,女人忍不住说:“若是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若是能早点遇到宋挽,也许她不会选择烧伤自己,甚至在一开始的选拔后,就不会留在赤鞑身边,受到那样的屈辱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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