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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很明显指的是宋秋瑟。
没再管身后的事,赤鞑骑马来到江边,那两个人的尸体已经运过来,尸体冷透了变得硬邦邦的,抬起来也费力,尸体背上的笑脸却是更惹眼了。
原本还在围观的士兵发现赤鞑,默默退到一边让开一条路。
赤鞑没有继续走近,而是讳莫如深的盯着河对岸那片荒漠,好像能穿过荒漠直接看到远峰郡的城楼似的。
他能感觉到,远峰郡里,有他此生最强劲的对手,只要杀掉那个人,他就能天下无敌。
……
活刮这种事相当血腥残忍,技艺好的人才能让受刑的人尽可能的活着,受尽痛苦再死。
押着宋秋瑟的这两个人显然并不是能胜任这种细致的活的人。
宋秋瑟一路上没有求饶害怕,而是在快要到地牢的时候柔声说:“两位官爷,你们动手的时候轻一点儿好不好啊,我这个人特别怕疼,真的。”
就算动作再怎么轻,刀子割着血肉哪有不疼的?
两人没有理会宋秋瑟,直接把她带进地牢的刑讯室。
这个地牢是赤鞑三年前让人挖的,面积虽然不大,却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冤魂,一进到里面,难闻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便扑面而来。
宋秋瑟面不改色,倒是押着她那两个士兵嫌恶的皱起眉头。
这味道实在是让人反胃,两人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就走,他们一个人找绳子想将宋秋瑟吊起来,另一个人找工具准备施刑。
宋秋瑟不反抗挣扎,也不求饶尖叫,弱弱的说:“官爷,这里好黑呀,能点个灯吗?”
你都要死了,黄泉路更黑,谁给你点灯?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会,然后听到宋秋瑟说:“官爷,我感觉这里有好多东西,你们真的不点灯看看么?”
说到最后的时候,宋秋瑟的尾音上扬,已经是难以掩饰的愉悦。
其中一人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下一刻,脖子便被一个冰冷滑腻的东西缠住。
他的动作一顿,看到同伴脖子上缠了一条纯黑色的,皮很油亮的蛇,同伴惊恐的瞪大眼睛,脸已经成了酱色,拼了命的想要把蛇从脖子上扯下来,却已经迟了……
第656章 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命令
大夫来看了宋挽,又给她开了两副安胎药,让她好好休息。
守门的士兵不知为何很警惕,把宋挽看的很紧。
宋挽在床上躺着,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快到傍晚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悉悉簌簌的细微声响。
心脏漏了一拍,宋挽装作若无其事的四下查探,找了一会儿发现窗户下面有一条黑色小蛇。
那蛇和宋挽之前在树林里见过的有点像,顾岩廷似乎说过是无毒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蛇也发现她在看它,它扭动身躯来到床边,仰着脑袋朝她吐蛇信子。
尽管它看上去很小,还没有宋挽小拇指粗,宋挽对这样的生物还是本能的恐惧害怕。
但小蛇一直在床边没走,恐惧之后宋挽突然意识到,这条小蛇很有可能是瑟瑟驱使来看她的。
这个想法让宋挽的恐惧减少了些,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离那小蛇一寸远的时候,小蛇把身子直起来了一些,碰了下宋挽的指尖。
宋挽的手有点冷,小蛇的脑袋比她的还要冷,还有点滑腻,不过碰完以后,它便扭头朝外面爬去,没再逗留。
宋挽到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断定,这小蛇就是受宋秋瑟的驱使来的,她虽然暂时不能来到宋挽身边,但人至少是安全的。
宋挽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不过很快又提了起来。
给宋秋瑟取血的日子已经错过两回了,瑟瑟如今又驱使起了这些东西,时间一长,只怕会失去神智,胡乱杀人。
宋挽不想看到她变成那样,但一时又想不到做什么才能改变现状。
……
远峰郡,郡守府。
陶夫人把楚清河叫到一边,说了自己的顾虑,忧心忡忡的说:“清河,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宋挽失踪的事告诉岩廷,他是宋挽的丈夫,他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若是直接让宋挽和顾岩廷在战场上见面,也未免太残忍了。
楚清河理解陶夫人的心情,他低声说:“伯母,这件事再说这件事已经错失时机了,顾岩廷心里多少会有些芥蒂,大战在即,统帅之间最忌讳生出嫌隙,这个道理您肯定比我更清楚。”
陶夫人当然清楚,所以这么多年,陶郡守只放心把后背交给她。
陶夫人还想说什么,楚清河抢先说:“这件事是我决定的,与伯父伯母没有关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责任都由我担着,绝不连累伯父伯母。”
陶夫人叹了口气,苦笑道:“清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里有些过不去。”
宋挽没有投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甚至还怀着身孕,陶夫人只要一想起就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楚清河说:“伯母,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次顾岩廷醒来,记忆停留在三年前,也许是天意也说不定呢。”
如果他记得所有的事,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救宋挽,可偏偏,天意让他不记得。
陶夫人失了声,有点被楚清河的假设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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