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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廷。”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一个低柔的呼唤清晰的传入耳中。
阿挽!
顾岩廷眼眸微睁,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嗷呜!”
一声兽类的嚎叫传来,整个空间变得静止,原本正在厮杀的人和异兽都僵住不动,一些飞在空中的建筑的残骸也悬在空中。
眼前的画面变得奇幻不真切起来,但又不太像是梦境。
顾岩廷没有急着行动,耐心的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过了一会儿,这些奇异的景象消散,顾岩廷看到另外一个“自己”。
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那不是他,他们只是脸长得很像,那个人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气息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是阮卿尘。
顾岩廷很快锁定对方的身份,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就算是做梦,他都不想梦到这个人。
阮卿尘也看到了顾岩廷,他走到顾岩廷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中肯的说:“你长得很像我。”
顾岩廷皱紧眉头,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现在又在搞什么鬼?”
阮卿尘点头说:“我的确已经死了,我会出现是因为你也要死了。”
阮卿尘的语气很温和,虽然和顾岩廷有着差不多的外貌,眉眼却不似顾岩廷那样总是覆着寒霜,而是蓄着春风一般和煦的笑。
他出现的很离奇,说顾岩廷要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顾岩廷的眉头皱得更紧,看着阮卿尘冷冷地说:“我看你是觉得死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话音落下,顾岩廷挥拳袭向阮卿尘,但拳头并没有触碰到什么东西,而是从阮卿尘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倒是真的有些像鬼魂。
顾岩廷没有被吓到,淡定的收回手,阮卿尘也没有计较顾岩廷的态度,问:“你的性子一直这么急躁吗?”
顾岩廷抿唇不语,不想跟阮卿尘说一句话。
阮卿尘也知道原因,他虽然是顾岩廷的生父,但没有教导过顾岩廷一天,他并没有资格过问顾岩廷的事。
他没再跟顾岩廷叙旧,说:“你之前中了毒,毒素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虽然后来你喝药解了不少毒性,但体内还有不少余毒未清,这些日子,那些毒素已经蚕食了你的内脏,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阮卿尘解释了顾岩廷濒死的原因,顾岩廷第一时间不是想到自己就要死了,而是想到了宋挽,他直勾勾的盯着阮卿尘,问:“那些药解不了毒?”
阮卿尘摇头说:“也不是完全解不了,只是你中毒的时间太久,内脏早就受到损伤,那些药的剂量还不足以将毒素清理出你的身体,更不能修复你已经被毒素侵蚀的内脏。”
那宋挽体内的毒其实也没有解?毒素是残留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在那两个孩子体内?
顾岩廷越想心头越发的急躁起来。
他迫切的想知道宋挽和两个孩子是否安好,但他现在被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连回到现实的办法都找不到。
第一次感受到束手无策的无力,顾岩廷握紧拳头,而后看着阮卿尘说:“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那可以滚了!”
如果真的要死,顾岩廷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阮卿尘的事先通知。
阮卿尘还是没有生气,温笑着说:“一切皆有因果,我来见你,自然有我的理由。”
顾岩廷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沉沉的说:“我不喜欢听废话!”
阮卿尘掩唇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与我有什么联系,但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母亲是东恒国第五代圣女的后人,她的血与常人不同,按照常理,在你有了后代以后,你就会迅速衰竭而亡,就和昭陵史书记载的很多位越安侯一样。”
“你刚刚说我是因为中毒,现在又扯这个做什么?”
顾岩廷觉得阮卿尘的话自相矛盾,阮卿尘耐心的说:“你中的毒很不一样,好像破解了你从你母亲那里遗传的被诅咒的血脉。”
顾岩廷看着阮卿尘的眼睛,说:“说重点。”
“昭陵有句古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现在也许得到了某种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
“我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这个能力具体是什么样的,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发现。”
“……”
所以你说了这么久,依然全部是废话?
顾岩廷的脸比刚刚又黑了一些。
阮卿尘无视他的脸色说:“昭陵的百姓都是肉体凡胎,他们没有见过异兽,不管你得到了什么样的能力,我都希望你能谨慎运用它们,不要滥用它们伤害其他人。”
阮卿尘的语气很认真,落在顾岩廷耳中成了说教,他不耐的说:“我做事用不着你教。”
如果别人这么对顾岩廷说话,顾岩廷也会回复这么一句,但对阮卿尘的时候,顾岩廷语气里的敌意要多很多。
阮卿尘敛了笑,看着顾岩廷不再言语,顾岩廷正想问他要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又是一声嗷呜的叫声传来。
下一刻,一头通体雪白,眉心有火焰的小狗跑到顾岩廷脚边,对着他的脚脖子就是一口。
顾岩廷吃痛,下意识地踢了一脚,整个人惊醒,楚清河正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把脉,见顾岩廷突然睁开眼睛,有点被吓到,讷讷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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