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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巧巧说完就走,一会儿小厮送来热水,秦岳把人叫住问话,小厮如实说:“今天有人来郡守府闹事,说那边不能修武馆,会坏了城里的风水引来大祸,郡主说了那人几句,那人骂了郡主几句难听的话。”
仆从没敢复述,秦岳沉沉的问:“什么话?”
仆从这才说:“那人说郡主不该回远峰郡,阴阳怪气的说郡主身份尊贵,有人疼爱,远峰郡太脏了,配不上郡主。”
陶巧巧是在远峰郡出生长大的,那人这么说她,根本就是把她之前的人生都否定了。
秦岳看了仆从一眼,问:“你们就这样让郡主受辱?”
卫恒只挑了他们跟陶巧巧回远峰郡,是何用意他们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仆从低下头说:“离京前小的们都是指天发过誓的,若郡主遇到危险,必将用性命保护郡主,但世子也说过,郡主心性太单纯,经历的事太少,小的们不能干预太多,要让郡主自己成长起来才行。”
卫恒若是想娇养陶巧巧,根本不会让她回远峰郡。
秦岳明白卫恒在考虑什么,挥手让仆从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陶巧巧一反常态,默不作声,秦岳听着她忽轻忽重的呼吸声便知道她还没睡着,轻声问:“你知不知道楚清河为什么要去祁州?”
陶巧巧想着事,脱口而出:“秦大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岳坦白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楚清河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和陶郡守夫妇一起在远峰郡坚守,以他的脾性,就算他真的移情别恋不喜欢陶巧巧了,也不会放下远峰郡不管。
陶巧巧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觉得很奇怪,他那个时候明明都想好要在远峰郡做郡守的,若是不想见到我,完全可以让我留在瀚京,没有必要去一个他根本不熟悉的地方。”
若是不想见到,楚清河完全可以去一个和远峰郡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祁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现在,远峰郡有什么事,最快也最方便的就是向祁州求助。
秦岳性子直,从来都不擅长猜人心思,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也就不想了,第二天一早照旧带人去山里砍树。
晚上回来,见陶巧巧的脸色有些苍白,秦岳问了一句:“今天又怎么了?”
他是出于关心问的这句话,却不知又戳了陶巧巧的心,陶巧巧放下筷子说:“没怎么,我不大舒服,先睡了。”
这还是陶巧巧第一次在秦岳面前耍小性子,秦岳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找了仆从来问也没有结果,最后还是丫鬟来说,是陶巧巧来小日子了。
秦岳对这种事了解甚少,从丫鬟口中得知女子来小日子都会很难受,便也不与陶巧巧计较,到其他屋子睡觉。
身体已经很累了,躺到床上以后秦岳反倒不觉得困,脑子里无端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宋秋瑟那样嘴硬的人,若是来了小日子会不会也像陶巧巧这样无缘无故发脾气?方景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如何对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刹不住了。
秦岳的心绪被搅乱,翻了个身暗骂自己犯贱。
人家自己选的夫君,难道还有不好的?
第977章 没人要你忍着
陶巧巧第二天疼得都下不来床了。
丫鬟见她的脸色实在太苍白,连忙叫住准备出门的秦岳。
府上没有大夫,秦岳只能抱陶巧巧去外面找大夫。
陶巧巧有些抗拒,不过身体到底虚弱,根本反抗不了,出了门被日光刺得落下泪来,秦岳冷冷的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秦岳的语气并不和缓,甚至算得上严厉。
陶巧巧身体本就难受,更加伤心,闷闷的说:“这种事女子都会经历,我躺一躺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她觉得自己给秦岳添麻烦,惹秦岳厌烦了,只能让他不要管自己。
秦岳不跟她争论,沉默着把陶巧巧抱到医馆。
说是医馆,实际上只是个小诊所,里面只有一个老大夫和一个伙计,铺子不大,药材也不多,医术如何更是不能保证。
秦岳把陶巧巧放下,对老大夫说:“内子来月事了,腹痛难忍,麻烦开点药。”
秦岳用最简洁的话描述陶巧巧的病情,他的语气坦荡,陶巧巧的脸却有点热,这事到底是私密的,不便让外人知晓。
老大夫放下手里的活计来给陶巧巧诊脉,摸着胡须问:“夫人之前可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陶巧巧摇头,说:“我之前都不会疼的,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疼得不行。”
老大夫又问:“那夫人最近可碰了生冷的东西?”
秦岳抢先回答:“回来的路上淋过一次雨,又冒雪赶了一段路。”
老大夫点点头,说:“那应该是受了寒,我马上让人熬一帖暖宫活血的药,夫人且先喝下看看效果。”
老大夫写了药方,伙计立刻去熬药。
陶巧巧路上受了寒,这会儿越发难受,额头直冒冷汗,身子也虚软无力,眼看要从椅子上滑下去,秦岳一把把人捞进怀里,又问老大夫:“药要熬多久?现在有没有办法让她好受一点?”
老大夫拿了一件袄子给陶巧巧裹上,又找了个汤婆子让陶巧巧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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