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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郡主很好,郡主知道你在关心她,所以才没有开口表达不满,让你不要插手她的人生,但如果所有人都这样,郡主很难有自己的主见,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不能活出自我,那她岂不是白活了?”
    陈伯前几天和紫叶说的最多的是行医要谨慎,不能妄下定论,害了病人,这几年和紫叶说的最多的却是治病最重要的是找到病灶,有的人病在肌理,有的人病在肺腑,还有的则病在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
    行医者,不止要望闻问切,更要懂得辨别人心。
    紫叶认真思考起来,陈伯并不着急,温声说:“小叶儿,爷爷最后跟你说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能对自己负责,无愧于心,就已经很好了。”
    陈伯说完笑起来。
    那一瞬,让紫叶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她的爹娘离世已经大半年了,陈伯也醉生梦死了大半年,那天下了大雨,房子到处都在漏水,她拿着桶不断地把屋里的水往外提,房梁却突然断了,她被垮下来的房盖压在里面。
    过了很久,陈伯把她挖出来,确定她没什么事后,就抱着她这样笑。
    他们连唯一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她一直都不明白陈伯为什么会笑得那样开心。
    到了现在,紫叶突然有点明白。
    紫叶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出去一趟。”
    紫叶又去了陶巧巧住的院子,陶巧巧喝完药还坐在屋里发呆,见紫叶去而复返,表情有些僵滞,紫叶大步走到她面前,说:“抱歉,我刚刚的态度不好。”
    陶巧巧被紫叶的态度转变弄的有点懵,讷讷地说:“没……没事,你也是为我好,我……”
    “我不是为你好,”紫叶打断陶巧巧,“我只是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疚感,并没有真正为你考虑过。”
    第999章 我也是个俗人
    “阿叶?”
    陶巧巧被紫叶的话惊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紫叶抓住她的手说:“这些日子我都很想让你和秦岳在一起,觉得这样就能减轻我的罪恶,不必再内疚害你被楚清河退婚。”
    陶巧巧拼命摇头,说:“不是你害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紫叶亦是摇头,说:“是我害的,当初在北衡山,他受了伤,伤口感染导致发起高热,我当时想着救人,便脱了衣服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取暖,但当时援军已到,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做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
    这件事只有紫叶和楚清河知道,陶巧巧听到愣了一下,而后坚定的说:“可你是为了救他。”
    紫叶抿唇,过了许久才说:“我也不全是为了救人,那个时候我已经被越西敌军凌辱,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有那么一瞬,我有种诡异的念头,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昭陵男子,只要那个人还愿意碰我,我就跟那个人过一辈子。”
    那个时候她没有想过楚清河是否婚配,也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就是陷入了泥淖,希望能有人把自己拉出去。
    但整整一晚,楚清河都在叫陶巧巧的名字,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紫叶终于清醒过来。
    清醒之后,她对自己只剩下无尽的唾弃,后来的事也都不受她的控制。
    这件事像一根毒刺一直扎在紫叶心底,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她感觉那毒已经渗透她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她毒死,直到现在,她才有勇气把它拔出来。
    她屈膝跪在陶巧巧面前,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俗人,我动过不该动的念头,在我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曾把楚清河当成过救命稻草。”
    但楚清河没能救她,她一个人陷在泥淖中苦苦挣扎,还因此背上了洗刷不掉的罪恶。
    陶巧巧吓得站起来,她想把紫叶拉起来,手却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只能反反复复的说:“阿叶,这不是你的错。”
    直到今日,陶巧巧也弄不清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被称作喜欢,她也不确定楚清河是不是真的完全理解这个词。
    她和楚清河在远峰郡一起长大,在外人看来是青梅竹马,但对她来说,楚清河其实和自己的家人一样。
    她把他当玩伴,当哥哥,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以轻松做自己,她一直懵懵懂懂,并不觉得自己长大了,所以也没有对楚清河生出过男女之情。
    她喜欢过顾岩廷,现在看来那可能只是一时的崇拜,觉得他很厉害,能让人很有安全感。
    她对楚清河的感情发生转变,在远峰郡那场大战之前,那时情况已经有些危及了,她知道他们的婚礼要延迟,也知道楚清河存了心要与自己的爹娘一起死守远峰郡。
    她怕极了,怕他们都会离自己而去,所以她希望婚礼能继续,这样她就有更正当的身份把楚清河留在自己身边。
    后来楚清河要解除婚约她是难过的,知道他喜欢别人了,她也难过。
    可那个时候听说顾岩廷娶了宋挽,她也很难过,甚至还追到瀚京,要亲眼见一见宋挽才肯罢休。
    如果这些都是喜欢,她是不是喜欢顾岩廷更多一些?
    陶巧巧想不明白,她的脑子向来不聪明,书也读的少,没人教过她该如何辨别喜欢,她也就云里雾里,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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