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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忙吗?”阮恬说。
沈羲和有些晃神,他紧紧闭上双眼后再次睁开眼,对上卫衣帽子下阮恬的双眼,清凌凌的像水底月亮,他摇头,不动声色吞咽着,在这种对视距离中,他轻而易举能闻到来自阮恬身上的香气。
他拒绝帮忙,阮恬也没多说什么,她伸手掏口袋,摸出一颗糖,低头慢条斯理的拆开糖纸。
沈羲和看也没看,再次拒绝:“我不吃你那个糖。”他皱着眉,一脸的抗拒,薄荷糖的味道太冲,像是在一瞬间天上地下的乱窜,沈羲和不喜欢这个味道,尤其他在咬到糖那一刻,糖汁顺着他的喉咙往下,像吞了冰雪,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来第一次阮恬替自己做临时标记的时刻。
那股灼热带着铁锈味道的疼痛,在信息素注入腺体那一刻,他头脑一片空白,除了空气中甜腻的橙花甜酒与葡萄柚香气外,他记得在阮恬呼吸间隐隐约约的薄荷味道。
可下一秒微凉的指腹抵上他的嘴唇,糖被塞进来,有点点葡萄味在舌尖上抿开。沈羲和微微睁大双眸,忍不住吸了下抵在舌尖上的糖果。
阮恬笑:“你是小狗吗?”
她收回手,在自己口袋里翻找着,她早上走之前随手抓的糖塞在口袋里,她自己在里面一共找出三颗其他味道的水果糖,她把糖塞在沈羲和校服口袋里,又拍了拍:“吃完,姐姐再给你买。”
沈羲和含着糖,抬眼看她。
他干脆两只手也插进校服口袋,一只手在口袋里不停的摩挲着那几颗糖,塑料包装纸不停作响。阮恬:“行了,一共三颗糖再摸也变不出来多的。”
沈羲和没说话,下巴埋在竖起来的领子里,他不说话的时候收敛几分不好招惹的气息,白净文弱的像个三好学生,乖得不行,眉眼锐利透着股劲,特招人。
考试要两天,沈羲和从阮恬这拿到不少糖,校服的两只口袋里都塞满了各种水果糖。
一开始沈羲和还有点怀疑水果糖的作用,阮恬大喇喇直接说:“这玩意你还能真把它当抑制剂啊?”
她从书包里掏出抑制剂贴,挑了下眉:“大哥,我们要相信科学。”
那还给我糖?
沈羲和静静看她一眼,当时教室人都走了个干净,就剩下他们两个,连最后点夕阳都要收了个干净,时值傍晚,阮恬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个人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气氛一下就变有些不一样。
阮恬微微弯腰,一手扶着他的脸颊,沈羲和下意识的偏了下,但被阮恬轻轻的制止了,她的拇指划过沈羲和的嘴角:“笨蛋,糖是让你考完试吃的,放松心情。”她低下头,两个人距离拉的格外近“顺便想下我。”
林望茨:……
“你真这么说啊?”林望茨一脸的不理解,他狠狠合上笔帽,又从阮恬的笔袋里换了根笔。
阮恬狠狠一巴掌拍在他手背,坦然道:“怎么了?我这么说不行?”
身后有个女生接话道:“有点黏糊,我第一次听alpha这么说话。”
“真的啊?”
“真的,我男朋友从来不这么说。”
阮恬默了片刻,忽然吐出口气,语气悲壮:“怪不得沈羲和最后走的时候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林望茨从她笔袋里挑出两根黑笔,“大概觉得你太烦人了。”他又试图找出更好看的。
阮恬双手撑脸,苦恼道:“谈恋爱真烦。”她一边惆怅着,一边把笔袋收起来,并且又一巴掌拍掉林望茨手里的笔,阮恬将笔仔细的收好。只剩下林望茨在旁边龇牙咧嘴的喊疼。
等考完最后一天下午,阮恬提前写完卷子,趴着转笔,笔没有转两下人就睡着了,讲台上的刘女士忍了又忍,拼命压火气给自己催眠道:自己班的孩子,一定是回去又学习了。
但根本催眠不了,要是换个别人她还能催眠成功,关键对象是阮恬啊。
刘女士走下讲台,敲了下阮恬的桌子,阮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双小鹿圆眼迷茫且无辜。刘女士假笑道:“阮恬,在这睡觉会着凉的,要不你换个地方。”
阮恬认真反问:“现在还有地方是不锁门的吗?”
刘女士忍无可忍:“我管你去哪,再检查最后一遍然后交卷走人。”
阮恬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遍卷子,她把卷子交给刘女士,堪称乖巧的拎起笔袋走人,书包和课本全在外面的储物柜里,阮恬把笔袋也一起塞进去,空着手往楼下走。
她人走的潇洒,刘女士攥着她的试卷,心想胆儿这么大,要是没及格我就唯你是问,她目光快速扫过阮恬卷子上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看完觉得还行属于阮恬正常水平,再翻到后面大题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这张卷子上的正确率就保持刚刚好,不上不下刚好中间水平,但是后面最后一个大题的二小问和三小问又刚好属于阮恬这个中间水平不会的程度。
刘女士扫了一眼其他几个成绩平常排前的学生,其中几个做出来了,还有几个正在做题。
刘女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试卷,再次回到讲台上。
提前交卷的阮恬如无其事在学校里乱走,困劲儿也逐渐消散,等到了正经交卷时间,阮恬给沈羲和发短信告诉他自己正在操场上。
没人回。
阮恬都习惯了,她自己往沈羲和考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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