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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垣摇摇头:“没有区别。”
郦抚卿:“……嗯?没有区别???”
这两句话的区别也太大了吧!
郦抚卿看了会儿分屏水镜,忽而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
“不过这家店的名字…”郦抚卿眼睛转了转,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原本瘫着的脸上忽而冒出了奇妙的笑容。顾不得旁人怎么想个,郦抚卿抓住机会凑到了容清垣边上,硬是挤眉弄眼地传音道:“荣庆园?还是,容清垣?”
“您是不是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会在秘境之中。作为一家酒楼的店名出现?”
郦抚卿说这些话的本意自然是想看到容清垣羞窘无奈的样子,毕竟热闹年年有,秘境处处开,但是和容清垣有关的乐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但注定郦抚卿要失望了。
“之前确实从未想过。”
听见传音后容清垣的表情丝毫未变,他仍是静静地站在属于某人的水镜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其中那道身影,慢悠悠地回复着自己的大徒弟:“不过现在想来,无论再何时何地、何种境遇之下吗,都被人记挂在心,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不过这种感情么……”
容清垣瞥了郦抚卿一眼,淡淡一笑:“你听不懂也无妨。”
郦抚卿:妈的,内涵谁呢你!
当然,再借给郦抚卿一百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将自己内心的话说出口,只能在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后,木着脸装作毫无波动的样子。
容清垣微微一笑。
他当然不担心姬冰玉了。不仅是因为有天道在暗中照应,其中更有些别的缘故在。
……
天道权衡了一番后,并不敢贸然出声。
一来,这毕竟是团卷之中,外界之人可凭水镜看到他们在此番天地的所作所为。倘若姬冰玉不相信它的话,或是两人在相认时出了岔子,被人察觉出端倪,反倒不美。
二来么……
天道当真不觉得有人能在姬冰玉手中讨到好。
早在进入水镜之前,容清垣便推断出雁询子此次如此急切,哪怕冒着众人非议也要提出更改试炼一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最坏的可能,便是雁询子已经与魔界那边勾结,打算接着此次比试,在修仙界大大小小门派齐聚一堂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样不算什么坏事。
“若是如今不管不顾的动手,便说明他们已是穷途末路。”说这话时,容清垣神色不变,甚至有空用清辉玉笔在纸上画了一朵极好看的花,“而且那清一尘寰图……”
凭借着两人之间默契,姬冰玉下意识接口道:“是你的东西?”
容清垣含笑眨眼,微微颔首:“阿玉果然与我默契。”
“原先的‘清一尘寰图’自然是我的东西。只是此物当年已在大战中被我销毁,如今这个,想来是雁询子寻到了其中几缕碎片所制。”
见姬冰玉不解,容清垣便耐心解释了一番。
所谓“清一尘寰图”是后来的叫法,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至于叫什么,容清垣摊手表示,他也记不得了。
“活得久,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总不会记得太清。”容清垣歪歪头,弯起眉眼,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风流肆意,“当然,像是遇上阿玉这样有趣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这话说得有些拗口,也不知道容清垣到底怎么能将这样的话题也拐到她的身上。
尤其是如今他半倚在自己身旁,活像是一只在和主人撒娇的猫。
用某位著名文学清醒学者的话来说,就是——
他好骚啊。
姬冰玉沉思了几秒,对着容清垣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终究没将这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
倒不是顾忌着容清垣的面子,而是容清垣此刻终于讲到了重点。
清一尘寰图原先不仅不是什么“上古神器”,而是一个集齐了世间妖魔鬼怪的魔族法器。
但凡被关入其中者,轻则神志不清,陷入昏迷,重则心魔横生,多年修行毁于一旦。
听起来,和如今清一尘寰图的用法到有了几分微妙的相似。
“眼下无非是旧事重来。”容清垣神色淡然,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东西放在眼里。
想来也是,当年他能孤身将此物封印,如今自然也能封印第二次。
“话是这么说,”姬冰玉皱起脸,苦恼道,“可是你又不去这画卷之中,万一有事,我又没了记忆,到时候……”
“到时候,万一我不小心撕了画卷,讲那些妖魔鬼怪都放出来,岂不是还要把他们一个个抓回去?”
听了全程的天道:……
刚进门的长清子:……
怎么说呢?容清垣这个徒弟总是意外的很有自知之明。
长清子近日不知为何迷恋起了人间话本中描述的仙风道骨的道长装扮,分明是三四十岁的面容,却偏偏要化出及腰长须。如今被姬冰玉方才的话噎住,长清子手下稍重,险些将自己好不容易变出来的长须拔断:“师侄不必如此担心,此事我等自有计较。”
长清子望向姬冰玉,眨了眨眼,不同于容清垣的殊色风流,长清子神色间自有一股老顽童似的狡黠之意:“若是什么都让你们小辈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岂不是也很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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