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士还挺有想法。”周严讽刺，“他今天丢脸可丢大了，还失去了权利。”
    “他到底是哪一方边的人。”南渊提出疑点，“我看过他更改的战斗型机器人，的确不会再被人工智能夺取控制权，但也只会听命于他。而且，他在人流量大的所有地方都布置了引爆装置。”
    “眼睛还挺尖。”周严从包里掏出一个被拧断芯片的机器人，“我也找到了了几个，车厢下面。”
    谢博士这一手，不像是想玩空城计炸死人工智能，更像是想将垃圾星的幸存人类全都一锅端。
    陶舒舒疑惑，在人工智能给人类带来的这场浩劫中，谢博士到底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
    周严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最开始遇到谢博士的情景。
    人工智能反叛之初，先在C1信息各地制造了大量事件，用于引起人类恐慌，并且分散人类的战力集结。
    周严当时也被派出去处理一件反应堆爆炸引发的星球气体污染事件，然而，令周严没想到的事，这起险些毁灭一个星球的事故，起因竟是公认为精度高不会出错的人工智能，误将反应物的量加多了。
    现在看来很明显，人工智能就是故意制造事故。
    但在当时，周严只是觉得奇怪，受灾星球的通信已经受到影响，周严只能一边展开援助，一边将事情回报给第二军团。
    但发出去的信息一直没得到回复。
    周严已经察觉不妙。
    最后他甩开人工智能战舰，找机会带着获救人类跃迁到其他星球，这才知道，人工智能的反叛已经开始了。
    第二军团遭遇人工智能的攻击，军团长重伤，军团内部又有人意图夺权。
    周严最后一次联系到南渊的父亲，他给他下达了最后一个任务：尽量找到曼茜和南渊，保护好一切能同人工智能作战的力量。
    敬爱的上司死亡，好友变成了丧尸，周严带着一小群第二军团的人，开始尽量营救人类，选择驻地。
    那时是末世初期，所有人都以为，是辐射引发了变异和丧尸潮。
    直到人工智能向他们好不容易建好的驻地投放病毒，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变成没有理智的丧尸，人类才知道，人工智能的谋划远比人类以为的缜密。
    中央星系附近的星球大多受到病毒污染，周严带着一堆人一再转移。
    在一个星球上，周严遇到了当时奄奄一息的谢博士。
    谢博士在末世前就是赫赫有名的科学家，周严做安保时有过接触。
    “他问我有没有目的地，我说没有。”周严苦笑，那个时候，他一心想为军团长报仇，但人类对上人工智能，毫无战斗力。
    “但是他一直在鼓励我找到你母亲。”周严想了想，“当时他的态度很急迫。”
    陶舒舒越发疑惑了，南渊母亲和南渊的目的是阻止人工智能，谢博士为什么对此这么紧张。
    这些天以来，他也时不时就追问南渊有没有从母亲哪里听到什么。
    周严沉着脸，“后来我遇到了背叛第二军团的势力，他们说你和你母亲是逃兵，可惜飞船上是他们的人，你们必死无疑。”
    那时候飞船坠毁的消息很多。
    人类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宇宙中乱窜，又被人工智能战舰击中。
    周严派了人去查看，没有线索。
    在那之后，谢博士不再调查曼茜和南渊的去向。
    陶舒舒碰了碰南渊的耳朵，每次提到家人，南渊都会低落。
    南渊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周严继续说了下去，“谢博士的学识足以控制人工智能，所以他成了头号通缉对象。不管我们在哪里，都会受到人工智能的追杀。所以他提议，我们到垃圾星来。当时所有武力都被人工智能把控，在这里，至少可以找到组装武器的材料。”
    周严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机会带走一批人工智能。于是他们来到了垃圾星。
    谢博士有暂时屏蔽信号的办法，这次更换目的地很成功。
    垃圾星本土的人工智能防守不强，只有机械臂是个威胁，而且机械臂并没有和其他人工智能通信。
    可惜的是，在飞船降落时，在保护舱里的谢博士掉落在了东侧。
    一群人分开。
    “他想杀我的话，那时候就可以？他是想让我当免费保镖？”周严问。
    “不一定”南渊摇了摇头，“他想拿你当诱饵。”
    虽然垃圾星没有办法和其他星球通信，但人工智能可以将消息带到其他地方。
    只要南渊和曼茜活着，听到周严还在，一定会想办法进行攻击。
    可以确定的是，谢博士将垃圾星定位目的地，一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比如食血草找到的地下基地。
    南渊将食血草的发现说了一遍。
    周严猜测，“有没有可能，谢博士知道垃圾星地底下有一些暗手。”
    正如第二军团的战略物资储存在不同的坐标里，谢博士作为科学家，知道什么秘密武器也是有可能的。
    陶舒舒想了想，“这样的话，东侧基地的老大为什么死了。”
    周严也想到了这一层，“就算不想走漏风声，也得有人替他处理这件事。光靠东侧那几个人，不行，他们都是本来就在垃圾星的人。”
    南渊笑了笑，“你不觉得，谢博士受到的攻击都不太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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