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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床上,严韶羽双眼紧闭,似乎是昏睡了过去。黑发如墨一般洒在床上,他脸颊凹陷,下巴特别尖,整个人瘦了许多,眼底青黑,似乎已经许久没睡好。
    人睡得这么熟,沈琦芸不想喊醒他。但两人得说话……她侧头看向安王妃。
    安王妃秒懂,上前推了推儿子:“韶羽,你醒一醒,琦芸到了。”
    严韶羽无知无觉,像是听不见似的。
    沈琦芸看着这样的他,道:“别喊了。”
    安王妃更着急了,好不容易才把人请回来,这一次要是见不上面。她不能保证下一次还能请到人,于是,她再次伸手去推。
    折腾了小半刻钟,床上的人不止没有醒,好像还睡得更熟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沈琦芸好奇问:“他是不是好多天没合眼?”
    安王妃不知道,不是她不关心儿子,而是问了底下的人后,只听说严韶羽一夜没喊人,也没亮烛火。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睡熟了的。可他又憔悴成这样……好像又没睡。
    “你陪陪他,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沈琦芸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床边,又过了一刻钟,她缓缓站起,刚转过身,手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彻头去看,刚好就对上了严韶羽憔悴的眼神。
    “你来了。”
    沈琦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扯了一下,发现被他拽得很紧。两人曾经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她眼瞅着抽不动,便也不再执着:“世子,你的病情如何了?”
    严韶羽看着她的眉眼:“你最近如何?”
    “我挺好的。”沈琦芸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脸:“最近忙着议亲,睡得不太好,可能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我如今想出门就出门,比以前要自由些。”
    严韶羽眼神黯淡了些:“你恨我么?”
    “不恨的。”沈琦芸坦然道:“我还真想谢谢你对我的那些帮助。可惜,我们不能多来往。”
    严韶羽看着窗边,这时夕阳西下,天就要黑了。他喃喃道:“你别嫁人好不好?”
    沈琦芸哑然:“这……我也没要求世子不娶妻啊。”
    严韶羽苦笑:“我没想过你会是郡主。”
    这话语气复杂难言。沈琦芸没有深想,随口接话:“我自己也没想过。”说到这里,又玩笑道:“要是早知道,我当初立刻就去找亲爹娘了。”
    才不要做那劳什子只能受气的丫鬟。
    严韶羽恍惚道:“不,你不该发现自己是郡主的。”
    这语气不太对,沈琦芸顿时起了疑心,一时半会又想不透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都是命。”沈琦芸随口接话:“生病了就要养,回头记得喝药,千万别轻易放弃自己的小命。安王妃她很担忧你……”
    “你担忧我么?”严韶羽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殷切。
    那眼神灼热,沈琦芸总觉得会灼伤自己。她别开了眼:“当然。我们俩……就算不是原来的身份,两家也还是世交。我这个人呢,做不了什么大事,但却希望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幸福一生。”
    言下之意,在她眼中,严韶羽和这天底下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严韶羽真的伤心了,眼神又黯淡了不少:“琦芸,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看着我。”
    沈琦芸回过头来,眼神疑惑。
    “如果,如果皇上没有阻止你我在一起,你会不会爱上我?”严韶羽急切地看着她。
    见她没有回答,他有些慌乱,继续问:“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和别人不同?”
    “是!” 沈琦芸叹息:“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人得往前看。”
    “我看不了。”严韶羽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琦芸,你承诺过要和我做夫妻,要好好与我恩爱到白头的。”
    沈琦芸讶然:“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有。”严韶羽眼睛充血,里面满是红血丝,却执着地盯着沈琦芸的眼:“你全都忘了,但我没有忘!”
    电光火石之间,沈琦芸突然就想到了他那句“你不该发现自己是郡主”的话。
    她来历奇异,既然有了先例,再出一个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但这事荒唐,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她可不愿意暴露自己:“你……你在说什么?”
    严韶羽紧紧盯着她:“琦芸,说话要算话的。”
    “你别发疯。”沈琦芸有些不耐:“就算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已经忘了。还有,世子爷,这床塌之间的话如何能信?”
    “你怎么能忘了呢?”严韶羽握着她的力道比方才更重:“你要想起来啊!”
    沈琦芸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情:“世子爷,你这是病糊涂了吧?”
    “反正我是信了你的那番话。”严韶羽苦笑:“我以为我们之间就隔着身份……也确实是身份隔开了你我。琦芸,我一次次拒绝母妃指的亲事,不是为明月,而是为了你。”
    沈琦芸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或许,严韶羽多活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日子,她和他之间,也许真的互许了终身。但如今的她不愿意冒这样的险,对他也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她退了一步,再次抽自己的手:“天色不早,我得回了。”
    严韶羽这才发现她的手背已经被自己捏得通红,急忙松开。等到手中一空,他又有些慌,想要再握住时,她已经退得更远,退到了他抓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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