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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感到十分奇异,自己竟与一位仙人成为了朋友。她想,大约这便是气味相合吧。明明她们倾盖相见,却似故人而来。
就这样过了两三年。
在一次见面中,当她再次见到这位仙君时,却发觉她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全然不似自己从前认识的女子。但这一次,雪兮却并未过多向她解释,而是教给了她一个法术,并令她不用再去寻自己。
她自然想问清究竟,可雪兮不愿告知,她这才堪堪作罢,却也暗中知晓了一些事情。譬如,城中频频出现的骇人听闻的死胎一案,或许与这位仙君有关,又譬如,这位仙君大约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才不便出面破解此案......
白茵说着,饮了口茶,案上的烛火滋滋作响,她于是随手剪下一截灯芯,火光忽暗,随即复明,衬得她的面色阴晴不定。
楚宁端详这人的神情,平静而宁和,倒比她想象的更从容些,反倒是她与容澈,两个完全不相干之人,却因此事差点失了方寸。
楚宁问:“所以你是受雪兮仙君所托,来将此事告知我们的?”
白茵摇了摇头,复又点了头,道:“我与雪兮已许久未见了,就连那簪子也是我五年前交给她的,嘱她若是有何不便,可令人以此银簪来寻我,可是一直并未见有何人前来。直到今日。”
所以这并非是那仙君提前想好的说辞,以用来搪塞他们。
楚宁:“那你这是?”
白茵道:“她当日教我那法术之时,我便心存疑虑,后来城中接连发生了那些事情,更是难以置信。可是以我对她的了解,此事发生在北境,她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的,除非是有什么不得不置之不理的原因。她令你们来见我,必定也是想借我之口,将此时告知你们。”
不得不置之不理的原因?楚宁脑中快速地回忆起今日与雪兮相见时的情景,便问白茵:“你从前见到这位仙君之时,她也是这般弱不经风之态吗?”
白茵正回顾时,瞥见面前的这位仙君,便笑问:“为何你不问问身旁的这位,他从前也应当与雪兮仙君见过不少面。”
楚宁想都没想,便笑道:“只是在这位仙君眼中,我们这些女子同木头也没有什么两样。多半问了也没用!”
容澈自小便不喜理会旁人,更不会多看除他身边的人一眼,若要问他那位天界的同僚是否体态消减,又或是体征有疑,只怕也是白问。
想不到下一刻便听闻这人说:“她以前并非如此。”
楚宁:“......”
白茵点点头,“从前见到雪兮仙君时,并未看出她何处不适,至多不过是身子单薄了些。不过也许是为降伏鬼怪而受了伤,伤及了修为,才会如此。”
楚宁:“也有道理。她今日也是同我们如此解释的。”
说完这句话后,楚宁意识到了些什么。不对,这位雪兮仙君今日的确向他们解释了自己未能处理此案的原因,可却同这白茵交代的相去甚远。若白茵未对他们说谎,那只怕今日雪兮对她与容澈所说的,便也并非实情。
所以,雪兮与那位北鸢的王......
楚宁问:“白姑娘,你是大夫,可曾有听闻过,你们这位王上所患的怪病?”
白茵面上有些诧异,但也如实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为王上诊治的皆是宫内的御医,就算我们好奇,却也是不得而知的。不知姑娘问起这个,可是疑心什么?”
楚宁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是怎样的病竟拖了这么也没能治好。若是寻常的君王,此时不该是遍请世间大夫加紧诊治吗?难道还有这样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年轻帝王?”
白茵道:“倒也不是如此。我们这位王上最是宽仁豁达,相传他曾说过,既然这宫中御医都诊治不好他的病,那这天下只怕也没有人可以治好他了。与其大费干戈地召来天下医者,不如让他在宫中静修,兴许这病能不治自愈了也未可知。是以便再未请何人入宫为其诊病,倒是时常会请些庵中的尼姑前去做些法事......”
她说着,想起了白天在听到的那些话,好似知道了些什么,缓缓看着二人道:“不过我们王上的病,似乎是因为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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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位白大夫家中出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虽未大明,天际却隐约漏出光晕,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晴日。
楚宁伸着懒腰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能有机会看到日出!也真是稀罕!”
容澈立于一旁,与她的懒散截然不同,笑道:“也是,想必对与殿下而言,此刻在梦中与周君相见才是最重要的。”
楚宁听了,朝容澈一笑,“果然,知我者莫若容澈君!”
说完这话,似乎有觉得有些耳熟,可也再顾及不上,因为她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忙将自己小腹捂住,笑嘻嘻地望着容澈道:“不知可否有幸同这位榜首共进早膳啊?”
她见容澈面色有些沉,不由怨道:“不会吧,难道同你吃饭还要预约?前些日子也没这样啊!容澈你何时变成这样的人了?!”
容澈又是一道无声叹息,看着身旁犹在计较的小女子,只得道:“馄饨还是面条?似乎此处的肉夹馍也不错,殿下可要一试?”
楚宁一夜未睡,脑袋昏昏沉沉,并不知晓这人说的是“肉夹馍”,以为自己听到的是“教导我”之类的字眼,便懵道:“什么教导我?莫非你又见我哪里不顺眼了要训我一顿?容澈!可不带这样的,人家已经在很努力地帮你破案了,觉也没得睡,饭都没得吃,世上哪里有我这样好的鬼!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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