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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有丫鬟上前拦着,却怕叶镐也伤着他们, 因此并没有太过阻拦,这着实叫叶镐打了叶寻蕙不知多少下。
金氏心疼,上前用身子挡在儿子面前,也被叶镐打了好几下。又是身疼又是心疼,狼狈的哭倒在地。
她这些妯娌们看在眼里,有觉得好笑的,有替她委屈的。劝说别打的,在一旁看戏的都有。
叶寻芳几个族叔也过来劝解,说了一堆家和万事兴的话。可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所以看着叶镐打了几下叶寻蕙之后,他们这才上前拦着。
“好了好了,打也打了,这教训也够了,大过年的,堂兄这是做什么呢。”
“堂兄莫再打了,也给嫂嫂留些面子。”
“别吓坏了女人孩子,蕙哥儿有不是,好好教就好了。”
叶镐被族兄弟劝下之后,心里还是窝火:“瞧瞧你教的这孽障!将来叶家由他继承,迟早败坏在他手里!”
他对着金氏骂了一通,火气稍微降下来了些,熬了一晚上他也累了,没什么力气打人,方才不知哪里找来了一个门栓,拿在手上重得要死还打不到人,索性将门栓一扔,大脚一踏,出了门去。
金氏抱着儿子痛哭,在场跟她要好的几个女人过来劝她,方才多拿了些金疮药,这会儿子正好用上了。
叶寻芳待在这里也不大受人欢迎,虽说事情不因他起,这都是叶寻蕙活该,但整件事情还是跟他有关的。这会儿大家的同情都在金氏身上,王姨娘一个小妾什么都不值当。
叶寻芳走过去,有些心疼这个女人。默默地牵了她起来,却见王姨娘脸上全是泪水,但是眼神却很是坚定。
她伸出冰凉的手过来摸叶寻芳的头,摸着摸着又流下泪来。
叶寻芳心里清楚,这王姨娘是将他当做了精神支柱。儿子没有做错事,没有被罚,她就已经知足了。不管她怎么被轻贱被小看,只要儿子是立着的,就仿佛她也立着。
王姨娘刚才跪了很久,现在站起来都很困难,寻芳就让丫鬟帮着去扶她起来。
等叶寻芳扶了王姨娘起身后,几人缓缓地朝屏风那处走去,准备离开。
这时候叶老爷走了,金氏的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叶寻芳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背后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却见金氏红着眼,头发凌乱,正被丫鬟们扶着起来,但是她的眼里却散发着冰冷的光,就这么幽幽地注视着叶寻芳。
只这么一眼,叶寻芳就觉得自己简直如坠冰窖,那股凉意就这么从脚底心儿窜了上来。
金氏记住他了,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这便是叶寻芳当时一瞬间闪过的念头。
她眼神可怕归可怕,寻芳已经懒得再去管了。金氏可怜是可怜,但若真有一日对他兵戈相向的话,那叶寻芳就会选择除掉她。
早上带着姨娘回房,叶寻芳检查了一下她脸上跟腿上的伤势,发现并不那么严重,就稍微给她上了药。
这会儿大家都又困又累,没有什么精神聊天,说了两句话,寻芳便回了房去睡觉去了。
自那日之后,叶宅一直安静到了正月中旬龙灯。
闹龙灯那日只再热闹了这么一回之后,所有人的生活便慢慢开始重新回归忙碌。
叶寻蕙的身体也很幸运地在考试之前好了,他已经去礼房报名考县试,眼看二月就要去考了。
而这边儿叶寻芳却没有听到叶寻芝要去考试的消息,于是主动问起了叶寻芝二月会不会去考试的事情。
“父亲说,我年纪小,让我再等一年。他希望我明年能得个案首。”叶寻芝是如是回答的。
在叶寻芳还在想着明年能不能学习完毕去考试的时候,叶寻芝在烦恼的,只是能不能得第一。
寻芳知道,叶寻芝是有学习的天分的。在叶寻芝这么说之后,他大概猜到了,木秀于林不是一件好事儿。估计先生就是不希望叶寻芝太过出众才下了这样的决定吧。
童子试其实并不是难度特别大的考试,考秀才其实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考验学生对儒家典籍的掌握程度。
只有少部分是比较实务的问题,这是叶寻芳翻看过以前的测试卷子而得出的结论。
像是秀才,他们考出来除了见官不跪,和一些小优惠之外,是不能做官的。
叶寻芳穿越之前所在的那个时代,是明朝的时候,举人才都能有做官资格的,在这之前连举人都很难有官做。
所以许多人家在明朝之后,就将看重门第择婿而转变成了看重举业了。
而他穿越过来的这个王朝也有着相同的历史,举人最少也能做个县里的小官,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去考科举。因为做官之后阶级就不一样了。
历史上就有很多考生,就是从寒门农户里面出来的。在这个朝代又有着许多这样那样激励人学习的故事流传,这就导致人们更重科举了。
但是叶寻芳现在所在这个朝代,跟之前的明朝不一样的是,他这里没有用八股取士。
这里科举也是三年一科,考试用四书五经的内容。现在时间长了,就偶尔会夹杂一些别的书本作为考试内容,但是四书五经还是最主要的。
八股取士是当时明朝为了避免学生跟主考官有贿赂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才采取的一种取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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