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页

      [古装迷情] 《改嫁记》作者:漠漠无雨【完结】
    年二十有二,沈月婵为先夫守孝三年期满,只因被兄长欺凌,去无可去之处,只得改嫁做他人妇。怎料一颗心儿,竟就此沉沦。
    妾有情,郎无意,一片痴心,无从说起。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只为求得一片栖身之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月婵 ┃ 配角:海瑾天,苍嘉 ┃ 其它:改嫁
    =================================
    作者:漠漠无雨
    【正文】
    1
    1、改嫁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声震天响起,我坐在沉闷的大红花轿里,依稀想起我第一次的出嫁,倒好像不似这般风光。
    凤冠做的太大、太沉,压得额头生疼,我用手扶正了它,不一会儿却又兀自滑下。几次三番,我便也懒得理会于它。
    上一次出嫁,我戴的那个凤冠,似乎也跟这次的一样,太大、太沉,当时只有六岁的我承受不住那般重量,却又害怕喜娘嬷嬷的打骂,不敢伸手扶它。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我却又重复了跟上一回同样的事,连凤冠,都跟记忆里一样的熟悉。
    人生,只是这样兜兜转转的,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悲剧么?
    家也好,成亲也好,对我而言,不过都是一个悲剧罢了。
    我生下来的唯一用处,好像只是为了帮父母兄弟还债一般,只是这样。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把我这个人当做物品,卖出去了。该还他们的,也都还够了吧。
    够了,该够了。
    今后,他们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如果,我能活的过明年的春天,我发誓,我沈月婵再也没有娘家这一说。再也没有!
    都说海瑾天命里克妻,前后娶的两个妻子、两个小妾,都活不过两年。明知是这样,明知是这样,他们,还是将我嫁了去,只为了一百两银子,仅此而已。
    我坐上这个花轿之后,是死是活,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就算他们说起来,是我所谓的亲人,我的爹娘,还有兄长。
    可笑的是,坐在花轿里的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悲伤和难过,我只是一直在想,原来今时今日,我居然还能值上一百两银子,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反正那个家,也待不下去了,那么去哪里,嫁给何人,何时死去,也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我不过是希望有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让我过完余生罢了,可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许楠死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该跟着大哥回去。留在许家,过继一个儿子,陪着许刘氏过完余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会在受尽了最亲密的家人给予的羞辱之后,还要明知道是嫁去送死的,也不得不上这个大红花轿。
    眼前是一片血红。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的血红,好像十六年前一样,红的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当年,他们也是像这样,亲手将我送上了许家派来的一乘小轿。那轿子是新染的红色,红的血一般,耀眼的,快将六岁的我埋在了里面。
    那一去,就是十三年。
    进许家的第二天,我就被许楠的娘亲——我的婆婆许刘氏叫了出去,学做各种活计。
    我跟许楠当初是指腹为婚,可后来我家穷的连饭也吃不上,许刘氏算是做善事,提前给了聘礼钱,给了我家一年的口粮,把我带进了许家,让我做了童养媳。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低人一等了。许刘氏把我当成半个儿媳妇,半个仆人来使。
    一开始学什么也学不会,被打了无数次以后,才渐渐长了记性,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事情做完了才行。
    许楠跟我一般大小,生的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硬要说起来,我比他,还要大上四个月。
    这四个月似乎对他的影响很大,直到十二岁那年,他才慢慢生的比我要高一些。可也只是高一些而已,再加上他又生得瘦弱白净,很多时候,他比我还要像是个女孩儿。
    我想,许楠应该是喜欢我的。
    不然,在我挨打的时候,他怎么会每次都出来替我求情?不然,在我饿着肚子拼命学纳鞋底的时候,他怎么会省下自己的点心不吃,巴巴地给我送过来?
    如果那些喜欢,可以持续的长久一些,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除了在许家的最后一年,我跟许楠在一起的时候,大半都是开心的。
    背着他娘,他会偷偷把好吃的、好喝的塞给我;他会带着我翻墙出去,在小树林边捉蟋蟀逗我开心;他会将在私塾里学的文章念给我听,还教我认字,背三百千。
    许楠曾经为我做过一首诗,下私塾回来的时候兴冲冲的念给我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虽然后来我知道,这首诗并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出自《诗经》,可我还是很高兴,听他用半沙哑的嗓子一遍一遍的念着,好像手上缝的也不是衣裳的补丁了,而是美丽的花样子。
    十五岁圆房,许楠折腾了一整晚,才将事情给办成了。我只是光着身子躺在大红褥子上,只觉得那疼痛让人撕心裂肺,好像整个人从中间被人剖成了两半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