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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亏得他们赶路匆忙,不然,贾尤振只怕这辈子也不会见到那个形状古怪的月布了。
靳了了这一路上见了不少新奇事儿,在客店、茶馆和酒楼里,也听到很多市井之谈,倒是明白了不少事理。
比如她已经知道,原来贾尤振待她确实很好。像她拉着二牛哥出墙的那件事,若是遇上凶悍的人家,恐怕她已经被浸猪笼了,更别说什么回家去跟爹娘团聚。
她也不是傻瓜,知道贾尤振其实是个好人,这阵子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又想着爹叫她回报贾家的大恩大德,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好用听话来回应了。
这回见到这个白狐披风,她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听到杀了那么多狐狸才能做成这么一件,心里先是愣了一下,才说:“这是白狐狸皮做的?”
贾尤振得意的点点头:“当然,要捉上十几只,才能做得这么一件呢。还好濯阳是大城,不然,可没处买去。”
“要十几只白狐狸那么多?那,那不是,太可怜了。”她捧着披风,竟有些可怜起那些被扒皮做成披风的白狐狸来了。
却听贾尤振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不稀罕算了,爷拿出去扔了!这狐狸又不是爷去打的,现在都已经做成披风了,你就是不穿,它也变不回去了!”
他巴巴的去买了件昂贵披风回来给她暖身子,没想到倒被看成是个残忍之人,登时好生没趣,抓起那披风就要从窗外扔掉。
靳了了拼了小命的拽住不放:“不许扔!”
“这都是白狐狸的皮做的!你还留着做什么?”
“不管这是什么做的,我只晓得,这是夫君你买给我的。”她眼神清澈,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温柔。
贾尤振脸上微红,手一松,披风就被靳了了整个抱进了怀里。
她高高兴兴的穿上披风,因为房间里没有镜子,于是就问道:“夫君,这样好看么?”
她比初进贾家的时候长高了不少,最近虽然连连赶路,可因为都是在马车里,她原本被太阳晒的微黑的肤色也恢复了白皙。
贾尤振见她一张小脸笑的花骨朵般娇嫩,大眼睛弯成两个好看的月牙儿,红红的唇瓣里露出一排细细的贝齿,衬着那雪白的披风,更显得小脸白嫩,脱口就说:“好看。”
话一说完,靳了了倒是觉得寻常,他自己却很是脸红了一下。
最近他跟靳了了朝夕相处,每日抱着她入睡,却生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为什么呀?
他只要看到靳了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就下不了手。连他自己都在心中暗骂:爷自己的姨娘!爷怎么动不得了呢?
靳了了却不知他肚子里的那些心事,只道因为贾家变故,少爷的性子都软了三分。
她这一路,虽然增长了不少见闻,可因为年纪确实还小,对那男女感情之事总是一知半解,对贾尤振也只有敬畏亲近之心,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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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动身之时,靳了了就穿上了那件白狐披风,贾尤振见她没再缩手缩脚,心中好不得意。
此时已接近京城,路上风光都与江南之地大不相同,他们一行都是年轻人,虽然有事在身,却也少年心性,没忘了沿途游览一番。
一路看了很多名山大川,靳了了对比一下曾经读过的书,才真正理解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
贾尤振自是不必多说,他在那院子里生活了多年,现在出来游览山河,才觉得过去的人生,似乎都是白活了。
两辆马车顺序而行,靳了了见外头阳光大好,于是打开车窗,遥遥看见前头一大片密林,一个茶摊就开在密林入口之处。
“夫君,你想喝茶么?”她开口问道。
“喝茶?你渴了吗?那我们就下去坐一会,泡一壶喝了再走。”
靳了了却摇摇头说:“我想方便。”
贾尤振的眉毛又朝上边使劲扬了扬,好半天才狠狠的大声说道:“停车!爷要下车喝茶!”
马车在茶摊前停下,稀稀疏疏的没几个客人。玉竹去跟茶摊老板要了一壶滚水,取出自己带的茶叶、茶壶给贾尤振泡上。
靳了了早就跑到密林那头去,痛痛快快的方便了,又跑出来要水净了手,跟贾尤振一起喝茶吃点心。
那老板见靳了了生的俏丽,就对贾尤振说:“这位官人,前头的林子里最近不大太平。你这夫人生的美丽,只怕会有人起了歹心。再过一个多时辰,这太阳就要下山了,你们不如等明天早上再过那林子吧。”
贾尤振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莫非是有山贼?”
那老板赶紧压低了声音:“小点儿声。快过年啦,那些山上的大王们也要过年不是?你们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还是小心点好。”
“过这林子要得多久?”
“不用多久,你们有马车,两柱香的时候尽管够了。”
“玉竹,你怎么看?”
玉竹想了想说:“全凭少爷做主。”
“过了这林子就是绵西镇,这里地处偏僻,去农家借宿也只怕不妥。两柱香的时候,我们小心一点,也就过去了。”
“是。”
会了茶水钱,谢过那个老板,一行人继续上路。
那林子里种的全是松柏一类,虽是冬天却也郁郁葱葱,进去后冷风一吹,到真是觉得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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