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能地觉得，姬衍衡能给她万分的安全感。
    这种人，若是当情人，自是能护她一世无忧，但若是成为了敌人，那便是不死不休。
    很可惜，他们现在，是敌人。
    姬衍衡像是有所察觉，他侧头，垂眸看了眼染柒，语气依旧淡淡，只是无端多了几分阴冷，眸内疯狂光芒一闪而过，“你想救谁？”
    后面那些跟着的士兵们见着他这幅模样，暗道不妙！
    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他们跟了他多年，自是知道，现下这幅淡漠，不形于色的模样，并不是他真正的自己。
    之前的少帅杀戮成性，嗜血阴冷，几乎无恶不作。
    他不懂得怜悯，不懂得哀求，更是不懂得人命的可贵。
    他只肆意妄为，做自己上瘾的事——杀人。
    甚至，最后，看到血就莫名亢奋，经常将犯人剥皮，将他们还带着血肉却未死的身躯钉在十字架上，笑意森森地观赏着他们滴着血，抽搐痉挛的身躯，再笑着一个个挑去他们的眼睛，留下空洞漆黑的眼窝。
    整个过程，他都是笑着的。
    仿若在雕刻着一个个极为精致美观的作品。
    手段，甚至比那些经常严刑拷打的副官还要来的恐怖残忍。
    他们曾经见过一次。
    饶是身经百战，看多了死人的他们，当时都难免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能惨白着脸，看着少帅他垂眸伸出舌尖舔着手上带血的薄刀片，继而笑着摇头叹道，真不好吃，转而又去折磨下一个。
    大帅不知少帅折磨人的手段，只以为他生性遇血亢奋。
    曾送少帅去佛庙，希望少帅能念上几年佛经，静养身性，消除身上戾气，别在作恶多端，以便回来接替他的位置。
    却被佛庙主持当即拒绝，说庙里容不下这般嗜血阴鸷之人，会冲撞了佛祖。
    自那时起，很多人都知道，惹谁都千万别惹少帅。
    只因——
    那是一个，连一向慈悲为怀，视众生皆为平等的佛祖都救赎不了的人。
    最后，那个佛庙的人，一夜之间，尽数被抓，理由是，封建迷信。
    谁去抓的，不用多说。
    他不需要救赎。
    但他却没有杀他们，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杀无辜之人。
    后来，怎么会变成这般。
    理由也很简单。
    他只是厌了。
    他做事完全凭着心性，处罚犯人他能想到几百种残忍手法，肆意妄为，无人管束。
    就在突然的一瞬间，他想换个活法，换个性格。
    他办任何事都是极其认真而苛刻的，他想要，他就能做到，就像是第一眼看到染柒，他想要，他就能抢过来。
    ☆、第1204章 民国：军阀少帅，狠会宠（53）
    没有什么变故，没有什么原因，没有什么大彻大悟的思想，只单纯因为，他想换掉自己。
    所以，他不再惩罚人，不再嗜血，甚至大多都与过去的他完全不同，很少人能做到完全不一样的自己，但他确实在做。
    说话淡漠，不再笑意森然。
    而现在，他好像，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了...
    他的猫，要和别人跑了......
    果然，这样的他，太过仁慈了么...
    他喜欢乖一点的猫，至于不乖的猫...
    姬衍衡看着眼前低着头，抿白了唇，不敢出声的女人，此时，她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视线四处游走，却并不敢看他，足以彰显她心中的不安和心虚。
    已经不用多说，她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一切。
    他轻轻勾了勾唇，唇边有着明显森冷的笑意，语气不再淡漠，反而轻的妖异，“让我猜猜看...是魏湛。”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染柒心下一惊，猛的抬眸看向他，甚至脚步不由往后挪了一步，却在对上他那沉的看不见一丝光线的眸时，又垂下了眸。
    呼吸难免急促。
    若是姬衍衡知道她和魏湛的关系，那前几天的刑罚，和之前本是抓到魏湛却并未用刑，甚至现下的被铐被挟持，是不是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那份名单...
    会不会也是他故意给她看到的！
    染柒脸白了几分，神经紧绷着，头轻微泛疼，那血腥气浓重弄的胃更是不舒服，她握枪的手紧了紧，枪本就重，她抬起了已经有一会了，手已经开始发酸，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只能拼！
    她故作镇定地抬眸看他，避开他的话，径自低声恐吓道，却听不出多少威慑力，“别废话！快走！”
    染柒一边走，一边留意后面那些人的动作。
    她之前没有挟持过人，但却并不傻，更何况，姬衍衡曾经还教过她。
    在他的教导下，她学会了如何正确使用枪，甚至还会点近身格斗术，以及发生枪战时，被人挟持，要如何保全自己！
    民国时期太过混乱，这些并不足以自保，这也是他不让她乱跑的原因。
    没想到，她却用他教给她的，来对付他，染柒心下虽是愧欠，但也逼不得已！
    总比傻愣愣地呆在那被抓去严刑拷打好，最起码，这个方法，值得一搏！
    他们不开枪，一是姬衍衡授意，二则是，染柒走位很好，她抵着姬衍衡的同时，面对那些士兵的一面，都有姬衍衡在帮她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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