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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坚定保持吃瓜人设的舒斐默默收起吃了一半的卤鹌鹑蛋,默默转身,又默默抬腿逃离了现场。
背影很是仓皇。
这让人窒息的硝烟味……
等无知无觉的夏满月从楼上下来,江启才率先将视线移开,帮她去搬水培种菜机,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满月,你放手,我来搬,你去歇着就好了,体力活就交给我。”
夏青阳无声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双手插着口袋,悠悠忽忽地走掉了。
从隔壁搜刮了一大堆好东西,为了保障安全,江启连夜将被猴面包树撞碎的玻璃安装好了。
猴面包树很愧疚,弯曲柔韧的树干,蹲在一边,时不时递个玻璃胶水之类的工具。
至于之前无时不刻不守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
工作眼看进入收尾阶段,聚精会神的江启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手臂无力的垂搭下去,指关节一下一下扣在地面上。
“簌簌……”
猴面包树一惊,根须不自觉攥紧了玻璃胶水。
舒斐见状,赶紧抢过来,生怕猴面包树呲了队长一头的胶水,再给他雪上加个霜什么的。
过去意气风发的江队长,什么时候这么狼狈无助过啊?
舒斐扫开脚边那一对工具,乐颠颠盘腿往地面上一坐,从屁股口袋里拿出个蔫了吧唧的柠檬来,不怀好意往江启手上塞。
“吃个柠檬吧队长,隔壁冰箱里找出来的,正好应景的来个以毒攻毒,说不定心底那点酸就给压下去了。”
果不其然,舒斐话音刚落,蹲着的江启上一课还蔫头耷脑的,下一刻就犹如矫捷的猎豹,一个暴起,就把撩虎须的舒斐给擒住了。
“队、队长,对不起,对不起,哈哈,不敢了!”
不,下次还敢!
潦草装好玻璃,舒斐头疼地左看右看,嘴里嘟嘟哝哝:“队长,你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你看着胶水都没打好,还有这……”
忽觉背后一冷,江启不善的目光往这扫,舒斐一个激灵,语气一转,“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理解理解,剩下的交个我,我保证给你一个漂亮的收尾。”
他摆摆手,让早就没了耐心的江启上楼去了。
江启走进卫生间门口时,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进去,一手撑在洗手池上,背部微弓,手臂扎实肌肉用力时特别凸显。他对着镜子,撩水打湿了头发,简直清理了一下短寸,看起来干爽利落。
身上衣服也抻了抻,将皱褶拉直之后,左看右看没问题,这才迅速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能听到小姑娘悦耳清脆的笑声。
主卧没人,床是空的,撩开印有卡通小猫咪的门帘,一眼就能看见半趟半靠在床上的夏青阳正跟自家傻妹妹下五子棋。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从发梢上往下落,滴在跟夏满月至少有七分相像的面孔上。
夏青阳是少见的浓颜系帅哥,一张脸换个长发造型,简直雌雄莫辨。眉毛很黑,眉形也好看,跟夏满月如出一辙的幽黑葡萄大眼,就好像宇宙黑洞一样,看一眼就能将人深深吸引住。鼻梁挺,嘴唇有点薄。
见小姑娘崇拜地看着自家哥哥,一副“我哥哥怎么这么好看”的表情,江启就感觉胸口里有一团气,不上不下。
听见脚步声,兄妹俩动作同步,表情同步,懵懵地抬头看他。
尤其是满月,像……像一只纯洁无害的可爱兔崽。唇上明明什么都没涂,在灯光下却自动泛出果肉一般的烟粉色。
想揉……
不过,看到她跟哥哥如此亲密,江启便抑制不住自己,像往前凑,甚至想破坏。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可忍不住。
“玩什么呢?”
“五子棋啊。”
夏青阳懒懒散散开口,语气里有点嫌弃,仿佛在说这不很明显吗?
太阳穴周围再度胀起青筋,勃勃弹跳,某种强烈情绪在血管之中喷薄欲出。
他忍。
不着痕迹扫了眼夏满月的双人床,上面竟然放着两床被子!
什么意思!
江启眼皮跳个不停,眼底咻一下点起一把火,明知故问:“晚上怎么睡?”
正低头研究的夏满月掐着手里的黑子,进退两难,自然而然地接上:“晚上我跟哥哥一起睡,正好叙叙旧,聊聊天。”
一、起、睡!
成年兄妹了,这样不好吧!
江启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忍着从胸口翻滚烧灼上来的醋味,笑着说:“会不会太挤了,满月你睡觉不老实,踢到你哥哥怎么办,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个踏实觉了。”
夏满月苦恼地皱起眉头。
夏青阳手执白子,手指修长好看,薄薄一层皮肤包裹着指节,当听到江启说妹妹睡觉不老实,手背上登时迸出青色筋络来。
江启看一眼,继续劝说:“睡眠不好影响身体发育。”
夏青阳刚想说自己都二十四了,还发育个屁,江启没给他机会,而是温柔跟自家傻妹妹建议:“我这就跟舒斐再去隔壁搬一张床来,放我们那屋,我们三个男人睡一间。你一个人睡育婴师,也方便点。”
“好吧。”夏满月满脸遗憾,叹口气,“哥哥你是该好好休息了,眼睛下面都黑了。”
等夏满月蹦下床去,追随江启去楼下找舒斐,留在房间内的夏青阳拿起小圆桌上的化妆镜,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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