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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块玉是她不要的,又碎成这样,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姜明月手中的玉佩很多,只不过这块玉的成色极好又跟了她许多年也就一直戴着了,她这般平静的态度似乎这块玉佩对于她而言就只不过是一样普普通通的饰品。
沈宴清的指尖微微一僵,我还以为这块玉对你而言很重要。
姜明月不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这句话有些歧义。
重要到被我扔掉?姜明月表示不理解,坦诚答道,不管什么都比不上我的性命。
所以她才会在马车坠崖之前将身上所有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毫无留恋扔掉,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会被沈宴清发现。
沈宴清没有再说什么,等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将柜子最底下的一个木盒拿了出来。
木盒朴实无华,上面甚至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等将木盒的锁扣打开,里面一方玉佩在幽微烛光下闪烁着浅浅的光芒。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能发现这枚玉佩的样式和姜明月碎裂的那一块分明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刻字不同。
沈宴清眸色微深,抬起修长的指腹轻轻擦过玉佩正中间完好的江字,眼底似是蓄满无尽的寒霜,最后将包裹好的碎玉放入其中。
第六章
姜明月这一晚睡的并不好,即便沈宴清流露出足够的诚意,但她的心中到底怀着一丝警惕。临睡前,她将门牢牢锁好,又将木桌、木椅抵在门后,但凡晚上有任何的异样,她都能很快从梦中惊醒。
一夜无事发生。
直到天将将破晓,一卷朝霞流泻而下,熔上一层浅淡的金光。
鸡鸣声叫嚣着,把人从困倦中唤醒,家家户户做饭的做饭,下地的下地,忙得不可开交。
当姜明月揉着眼睛出门的时候,沈宴清已经做好了薄粥和小菜。他骨节分明的手从碗碟上抽回,一抬头就望见了站在门口逆光的姜明月。
姜明月的肌肤尤为白皙,就像是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雾,即便她现在穿的是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了她的华贵夺目,由此可见这些年来她养尊处优,日子确实过得很好。
一想到这里,沈宴清的思绪不知飘散去了何方,有着片刻的失神。
直到姜明月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又上前一步问他道:吃过饭就走?
被她这一句话拉扯回来,沈宴清这才将注意力收拢,随即目光落在了她眼皮底下那浅浅的青黑痕迹,勾唇问道:昨夜睡得不好?
他没说是什么原因,不过也能理解姜明月初来乍到的肯定会不习惯。
他以为姜明月是对于这里床铺简陋不太习惯,却不知道姜明月是在警惕着他这个人。
姜明月没有回答,沈宴清也不恼怒,他似乎脾气极好,从初见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流露出温和的一面。
吃过一顿简单的饭,沈宴清让姜明月稍稍等待一会儿,出门去找唐闻归借马车。
临溪村就这么大点,也就唐闻归家境好一些,更是有着全村唯一的一辆马车。
沈宴清一过来寻他,唐闻归的目光上上下下将他扫了个遍,眼含戏谑的意味。
平日里都让我驾马车,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沈公子居然亲自动手了?
对于沈宴清此人,唐闻归始终觉得他大部分时间太过无趣,好不容易在他身上看到一些别样的苗头,自然少不得打趣一番。
沈宴清套好马车,瞥了他一眼,问他道:有意思?
哎呀,今时不同往日,难得见你亲近一姑娘。对了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你家里头的远方亲戚?可我分明记得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头没人了么?
车借我,回头把车钱给你。
沈宴清并不理会唐闻归后面的话,直接将马车拉走,闹得唐闻归抻长脖颈想要再仔细看看那姑娘的模样。
不过可惜的是,沈宴清将那姑娘的容貌遮掩得严严实实,唐闻归什么都没有瞧见。
但他并不恼,反正来日方长嘛!
车轱辘轱辘走着,姜明月自然看到了先前沈宴清和唐闻归聊天的那一幕,想了一会儿就将唐闻归的脸在记忆中对上号。
那个说书人也住在这个村子?
他和我是多年的好友,你放心,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沈宴清淡淡解释了下,姜明月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居然都不告诉多年好友她的身份这件事情,他该不会是
你想要独吞了这笔钱?
一想到这里,姜明月看着沈宴清的目光瞬间变了样。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看着风光霁月的,居然还想要私吞银子!
沈宴清没有特意辩解,反正她要怎么猜测是她的事情。
去镇子的路还远着,你可以补个觉。
不知沈宴清是不是出于想让姜明月闭嘴的想法提了这么建议,姜明月打了个哈欠,最后还是选择听了他的话窝在马车里陷入了梦乡。
在马车快到镇子的时候姜明月就醒了过来,只是奇怪的是,这一次沈宴清将马车停在了路边,路边正好有条潺潺河流,不知他从那儿取出了一个陶碗在里面放了点东西,又去盛了些水过来,搅拌成糊状然后递给了姜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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