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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寅的目光聚起了重重寒霜,这么多人在这里只为救姜明月走,他一个人的话根本打不过这些人。
思及此,他抿唇沉吟,想着办法到底应该如何脱身,而面前的沈宴清已经只身上前,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的话,我、我就
阿寅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威胁的词来,倒是沈宴清勾起唇畔的弧线笑了起来,反问他道:你当如何?难道是要拿她的性命威胁我么?想来江世子手底下的人手段不过如此。
他言语间带着对江世子的浓浓嘲讽,若是说别的还好,但江世子是阿寅的主子,听到乡野之地这么个村夫这么说自己的主子,他哪里受得住?
闭嘴!我的主子可是鼎鼎大名的江世子,是你把姑娘私自扣下,若是被江世子知道此事,你且想想还有没有命活吧!
阿寅本以为自己说出来的这些话会让沈宴清心有忌惮,谁料沈宴清竟是迅速出手把姜明月夺过,因为姜明月身子虚弱脚腕受伤,她只能将沈宴清作为自己的倚靠。
沈宴清的手紧紧扣在姜明月纤细的腰肢上,垂下眼睫凝着怀中的她,悠然问道:他说是我私自将你扣下的?不如你来帮我正个名如何?
他浓密的睫羽宛若羽扇垂下,覆在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眸上,他距离自己好近,姜明月有着片刻的失神。直到一阵冷风吹拂而过,她才陡然回神,顺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摇了摇头。
不是,是我自愿留下的。姜明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坚定地回答。
沈宴清缓缓笑了,面上笑意宛若春风吹拂旷野,温煦雅致。
听到了吗?不是我私自将她扣押,是她不愿意跟你离开。
沈宴清反将他一军,戏谑地睨了他一眼,眼中不含任何温度。
阿寅紧咬着下唇,不肯就此放弃,只是她们人多势众,他根本没有办法带姜明月离开,而且,她也不愿意走。
沈宴清对姜明月的回答很满意,只是如今姜明月的身子虚弱,这里不适合说话,他对着这些下属们示意了一下,才把姜明月抱起,迈开长腿朝着远处停着的一架马车而去。
姜明月靠在他怀中,脸颊贴着他炽热的胸膛,隔着一层布料,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是江世子的人,不能放他回去通风报信。姜明月提醒他。
沈宴清颔首,等到了马车中他先是把她放入了车内,随后自己也走了进来。
难得看到你这般柔弱无依的模样,说起来你这样子比起你每一次找我讨价还价可好看多了。
很早的时候,沈宴清就听过不少人说男人几乎都喜欢柔弱的女子,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就感觉自己是女子的天,可以成为她们的依靠。
曾经,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然而现在,他望着姜明月现在的样子心头软成一片,就连目光都在她没发觉的时候柔和了几分,荡漾开一片温暖春意。
姜明月哪里能清楚男人的劣性根,她不喜欢自己如今的这副模样,却也知道现在只能找沈宴清帮忙。
解药在他那里,帮我拿回来
姜明月的声音柔软无力,娇娇柔柔的格外动听,就如春日啾啾莺啼,叫人听了还想听。
其实,平日里姜明月的声音也很动听,但当时沈宴清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在这拥挤的马车中凝着她,只觉得心头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几分。
在姜明月不知道的情况下,沈宴清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蓄满一片瀚海的波涛,亟待暴风雨的来临。
你想要解药?他问道。
姜明月不知道沈宴清此刻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他太过磨磨蹭蹭,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吗?
嗯
少女的馨香散放在车中,缓缓氤氲开来。她柔弱地应完这一句话实在体力不支,不知不觉间阖上了眼眸。
姜明月睡了过去,鸦羽般的墨发散落而下。
褪去药膏的她露出那张白皙明艳动人的面庞,挺翘的琼鼻,如同花蕊般娇嫩的唇畔,都成了蛊惑人心的一种诱惑。
沈宴清眼底的风浪重重散开,如同墨色一般暗涌着,似乎掀起了一重新的巨浪。
他修长干净的手抬了起来,从少女娇柔的面庞上轻轻拂过。
格外柔软,像是抚过一块上好的玉石,竟令人流连忘返。
他罕见着了迷,他向来克制,却未曾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凝着女子的脸颊缓缓出神。
分明和其她女子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哪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眼睛比别的姑娘生得美了些,鼻子也好看合他的眼缘,还有那张嘴,只要不提银子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动听。
不管怎么看,就是比别的人好看许多。
马车行驶了多久,沈宴清几乎就看了多久,直到车子最后听了下来,还是影竹打断了他的兀自出神。
少爷,沈小姐找到了吗?
车门被打开,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沈宴清收回了手,当看到沉睡的姜明月以及一旁正襟危坐的沈宴清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气氛有些许古怪。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在两人之中来回徘徊,在看到姜明月面容的那一刻惊讶问道:小姐的脸是蹭到什么吗?怎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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