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程音一边从周围议论声中获取有用信息，一边遥望了一眼高耸的试炼塔，突然意识到——
    普通人要靠经验和运气预测上一层的毒物，可她有精神力，完全可以直接切实地“看”到上一层有哪些毒物……
    这算不算金手指？
    不过，想到归想到，程音心里很清楚，不论是比赛还是自我试炼，考验的是自身的能力。
    整那些假的，没意义。
    因此，她不会将异能用在作弊上。
    不过等将来到了禁地，倒是可以用来规避危险。
    再低头看向直播时，发现比赛的两人已经开始拿药材了。
    关长浚显得比较有规划，先拿制作驱虫药粉的药材，再在驱虫药粉的帮助下，拿到毒性更强的毒物守护的药植。
    这大概是大多数人的普遍做法。
    不过，沈铭是少数人。
    他的行为有些惊悚。
    像是完全没有计划一样，直接将手伸进玻璃器皿中，徒手取出药材。
    有些毒物还好，没去搭理他。
    有些性情残暴的，直接爬满了他的手臂……
    那画面，简直……非常下饭。
    有些新生，差点当场吐出来。
    关长浚既然说沈铭是他的手下败将，说明他俩之前是有过比试，他对沈铭也算是有点了解的。
    但此刻，他看着沈铭的举动，眼里明显流露出惊讶。
    很显然，从前在南大的沈铭，肯定是没有过这样的惊人之举的。
    旁人可能无法理解，程音倒是知道一点。
    身为小说中徘徊在男配和反派之间的大Boss，沈铭这个人，心思非常深沉。
    在南大时，他虽表现出一定的天赋，但并不算特别突出。
    甚至让关长浚以为，他是他的手下败将。
    但很显然，他绝对是藏拙了。
    现在的他，与一位9级医师有了法律认可的师徒关系，等于有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靠山。
    在行为处世上，自然可以更洒脱，更外露一些。
    而他真实的性格，本来就是冷且狠的。
    最突出的，是他能对自己狠！
    这时，人群中已经有一些人开始复杂地评价道：“这个沈铭……是个狠人！”
    狠的代价是，他的一整条右臂开始出现浮出一层青紫色。
    有人非常不解：“紫成这样，他手臂都麻了吧？手的迟钝非常影响炼药啊，就算后面解毒，短时间内，恐怕还是会有影响……”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但也是因为不解，越发期待后续。
    而因为对自己够狠，沈铭比关长浚早一步上了二楼。
    第二层，所有人以为他会抢占先机，准备制作吸引毒虫的药粉攻击比他晚上二楼的关长浚的。
    然而，并没有。
    又有人以为，他是要将二层的药材浏览一遍，以预测第三层可能需要炼制的药剂。
    然而，也没有。
    他依旧是一股疯子般猖獗的气势，直接在二楼横扫！
    所有的药材，徒手拿！
    二楼的毒物不仅可以自由活动，显然在性情上也比一楼更残暴。
    不知是被他吓到还是怎样，那些小东西非常排斥他，疯了似的攻击他。
    他也完全没做驱虫药剂，任由毒物的攻击，全然不顾。
    那画面，让程音想起当初被毒虫毒蛇爬满的程幽幽。
    比程幽幽的那次更可怕，这些毒物，可都是货真价实具有毒性的！
    等关长浚终于上了二楼时，沈铭却已经在以雷霆之势，向着三楼进发了！
    原本备受期待的二楼攻防战，就这样完美错开了。
    有些新生从沈铭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难免有些惋惜。
    但很快也有大二的解释了：“就算同处二楼，他们应该也不会发动攻击。像他们这种有能力上六楼的人，一般都是在第五层展开攻击。”
    “确实，就算关长浚攻击，其实也没意义。就沈铭那不要命的样子，根本不需要引毒虫到他身上，毒虫自己就全往他身上爬了。”
    议论声中，越来越多声音表明，看不懂沈铭的路数了。
    程音也看不懂，但没有质疑，专心看着后续。
    上了三楼的沈铭，整只右手已经是青黑色，还微微肿胀。
    这样的状态，别说炼药了，恐怕攥成拳头都有难度。
    但他好像无知无觉一般，也没考虑给自己解毒的事，直接就将左手按在手表上。
    直播是通过塔内监控，而非有摄影师跟拍。
    因此，直播上也看不出他手表上的文字。
    观众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几次替换机会，又准备炼制什么药剂。
    只看到，不到一分钟，他似乎就已经做好决定，开始炼药。
    医师的炼药也不像仙侠小说那般，弄个丹炉还生天火地火异火什么的。
    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医师有一套相当完善的炼药设备，全部融合在一个操作台上。
    包括温度的控制，时间的记录，用量的多少，都可以通过仪器做到尽善尽美。
    而医师炼药的艺术，在于对温度、时机和用量的掌控。
    同一种药剂，炼制的方式并不唯一。
    目前主流有两种方式——
    最受推崇的，是药液提取法：先将药材提取成药液，再以药液炼制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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