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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照组年代文当嗲精 第56节

      “冀北哥哥,你会不会很难过呀?”
    “难过吗?”
    程冀北问自己。
    如果这问题是问那个年少的孩子的话,那确实是难过的。
    北被同龄人排挤、欺压的不甘和无助,那种感觉伴随了他好几年。
    可这问题如果是问现在的程冀北,他摇了摇头。
    “现在能让我难过的事情,不多了。”
    等到一个人足够坚硬之后就会发现,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事越来越少。
    那么那些曾经可能会伤害他的事,就再也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说这话时的程冀北和刚才不一样了。
    秦绵绵敏锐的感觉到,现在的他更冷。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冀北哥哥,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目中无人,也目中无她。
    秦绵绵着急的伸手去摇晃他的胳膊,
    “冀北哥哥,冀北哥哥。”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停的叫冀北哥哥,好像这样就能把已经柔软许多的程冀北叫回来一样。
    柔软的小手抓着程冀北坚硬的胳膊,那种温暖好像隔着衣服都能渗透到他的血肉里。
    程冀北转头去看摇晃自己的小姑娘,她双眼里写满了担忧,皱着眉头一直在喊自己“冀北哥哥”。
    程冀北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嗯。”
    如果不是遇见她的话,他可能会一直是块坚硬的石头吧。
    可她像是一块软绵绵的糖,在上头甜出了一道裂缝,从裂缝里透出暖融融的光来,弄得他好像也热乎了起来。
    见程冀北又变成她熟悉的那个程冀北,秦绵绵才放下心,娇嗔的埋怨,
    “冀北哥哥,你不要总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吓死我了。”
    “嗯,好,不变。”
    程冀北说。
    人啊,有时候会走在一道分水岭上。
    左脚涓流平稳,右脚汹涌无常。
    你会走到哪边,端看拉着你的人想去哪儿。
    遥远处传来了嬉笑和口号声,那是打春节进入高潮的旋转舞。
    程冀北却一点不羡慕那热闹,曾经他也在这一年一度的打春节上,被特许可以一起为春神庆祝。
    他也挤在那热闹当中,却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如今他离这热闹这么远,但他却有头顶上最圆的月亮,还有身边的人…
    “冀北哥哥你看,那个人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想干什么?”
    秦绵绵突然挨了过来,凑到程寄北耳边低声说。
    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窝上,带着那种迷人又独特的香气。
    程冀北还来不及悸动,就被她手指的方向吸引住了。
    茅草院的大门被轻轻打开,然后钻进一个特意躬攻着身体的人来。
    他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又弓着身子悄悄往院里走。
    这副样子就已经在脑门上烙下了“坏人”两个字,绝不可能冤枉他了。
    秦绵绵和程冀北默契的都没说话,只盯着这个人看。
    他慢慢的向知青的屋子移动,显然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的。
    他越过了男女知青的大通铺屋子,溜到了最里面的单独的小屋,那是李秋雨正在被隔离养病的屋子。
    李秋雨的屋子已经熄灭了油灯,秦绵绵的药有些嗜睡的副作用,她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那人影从窗户缝往里看了好久,似乎也确定了这个信息。
    然后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插-进门缝中。
    也不知道怎么捅咕的,屋里面的木制门栓就被他撬掉了。
    他轻轻把门拉开,然后人嗖的一下钻进屋子里。
    莫立强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知青点儿什么时候都有人,只除了这个打春节。
    打春节一到,别说知青点儿了,小广场以外的地方哪哪都没人。
    他刚才先去小广场露了个脸儿,等到大家一起跳舞的时候,他才溜了过来。
    舞还要再跳一阵儿,足够他干点什么事了。
    李秋雨这个人性子太冷又坚决,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只说自己有对象了。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痛骂他一顿,让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现在趁着她病了,他索性就生米做成熟饭。
    到时候就是她求着他娶她啦!女人嘛,不都这样。
    莫立强摸着黑,一直摸到李秋雨床边。
    这屋子里头简单的很,除了张桌子就是床。
    他早就打探过了,所以一点都不费事。
    他的手摸到了粗布棉被,在往上摸到了披散下来的、像缎子似的头发。
    莫立强整个人都激动了,他今晚就要和李秋雨入洞房!
    李秋雨其实才刚睡着,有人来碰她的被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后来又在摸她的头发,一下让她清醒了。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她惊慌的喊,“是谁?”
    “是你当家的!媳妇,咱俩今晚就洞房!”
    莫立强嘿嘿贱笑着,他白天被程冀北吓到了,觉得又晦气又憋闷,现在急需找个能证明自己能力的事,好好发泄一下,重建男性自尊。
    于是心急火燎的脱了裤子,就要往上上。
    李秋雨的惊恐尖叫声充斥了整个知青点,但此时附近都没有人,小广场上的热闹掩盖了一切。
    “媳妇,小点声喊,虽然你越喊我越激动,但你还是小点声,等咱俩结婚之后,你想怎么喊怎么喊。”
    莫立强说着恶心话,越看李秋雨惊恐的样子,他越激动。
    刚想扑上去,就被人薅着头发甩在了地上。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我成全你!”
    程冀北把人拽下来就是一拳,打得莫立强牙都掉了,吐出满口的血水来。
    他不知道程冀北怎么会在这里,但这档口已经没时间想那些了。
    他拼命了命的想往外跑,却一下就被程冀北跳起一脚,狠狠踹在地上。
    “白天你能跑,是因为我想让你跑。现在你还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李秋雨被吓得呜呜直哭,秦绵绵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着,
    “没事了,秋雨姐姐,以后再也没事了。”
    秦绵绵说。
    等李秋雨情绪稍稍平复以后,秦绵绵走出了屋子,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大锣,另一手拿起锤子,就开始猛砸起来。
    刺耳的锣声打破了寂静的小山村,也打破了小广场上的一片歌舞升平。
    程冀北心里赞了一声,聪明!
    同时看着秦绵绵手里敲着锣,心想,刚才绵绵在村长家看见这大锣,非得要借出来玩儿,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处了。
    不怪小姑说绵绵看起来就像是个有福气的,还真是有几分运气。
    他哪里知道这是秦绵绵着意经营的幸运,要是没看到这锣,还会有镲,还会有放火烧草…
    总之她是一定要把人都叫来的,不管什么代价。
    小广场上跳舞的人听到这刺耳的锣声,都停了下来。
    这大晚上敲锣的肯定是有大事,那锣声经久不息,好像不把人叫过来,就不会停的样子。
    所有人还哪有心情继续跳了,都顺着锣声往村里走,一直走到知青点儿。
    莫立强已经被程冀北打的没个人样了。
    “冀北哥哥别打了。”
    秦绵绵连忙说,“得给人留口气儿,一会儿才能断案子。”
    程冀北听了这话,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才停了手,站在旁边狠狠地喘着粗气。
    真他妈是个杂碎,打他一顿,还把他累得够呛,浪费他的力气!
    屋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了,再加上村民们都是带着火把过来的,一时之间这个原本漆黑的知青点竟然亮如白昼。
    “怎么了这是?”
    村长见秦绵绵在院子里放肆的死命砸着锣,连忙问道。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本来想请她去小广场一起热闹热闹,她非不去,现在又在这边敲起锣了,也不知闹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