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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最大的一记雷,也是最后的一记雷,它将天空撕裂,让一切都埋入炽白之中,我和谢濯在我们曾经经历过的过去里,各自带着情绪,注视着彼此。
    我讥讽,他愤怒,直到雷声与光芒都尽数消失。
    天地宛如新生,霞光破云而出。
    我和谢濯彼此都将情绪隐忍,表情控制,他垂头,闭目,深呼吸。而我则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
    “谢濯,我就问你一句话。”我盯着他,“你回到这五百年前,是不是为了杀我?”
    谢濯睁开眼睛,也盯着我,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废话: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他说,“我要杀你。”
    我点了点头,平静又坚定的对他说:“谢濯,你真是个狗东西。”
    谢濯接受了我的辱骂并且面无表情。
    他先前来的时候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逼他出来。但现在,这劫雷消失的时间,和我方才的问题,已经足够让他明白,谢玄青都告诉了我一些什么信息。
    “你差点就让我亲手杀了我自己。”我甚至想为谢濯的战术鼓掌,“好,你真的好!”
    “意见都是你自己提的。”
    是!
    我闭目一想,脑中全是来到这边之后,我跟谢濯提议怎么拆散夏夏与谢玄青的画面,我真是蠢得可以!
    不怪他谢濯!只怪我太会递刀!要不是临门这一脚我撤了!我现在人都凉了吧!
    能战胜我的果然只有我自己!
    递刀侠伏九夏!我甘称其名!
    想到此处,我心跳都有些紊乱了,我连连吸了几口气,捂着心口,稳住自己的情绪。
    稳了很久……
    “罢了!我认了!我也不想追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了,你总有千万种理由,但都不重要了!”我咬牙,将愤怒不满和对谢濯的怨恨都封存心底,“所有阴谋阳谋我都认!”
    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认我能怎么办,我又搞不死他!
    至少在这边搞不死……
    我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谢濯:“现在谢玄青已经给夏夏喂血了,你我宿命终成定局,你的谋划失败了,再呆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我伸出手,“盘古斧拿出来,回去。”
    谢濯保持了他不爱说话的优良传统。
    挺好的,我想,现在哪怕他多废话一个字,我都要跳起来和他打到同归于尽。
    他垂着眼眸,看着我向他伸出的手,我掌心匕首划出的伤已经止住了血,他不知在沉思些什么,终于抬起了眼眸,看我:“再来一次,红线还剪吗?”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竟然还有脸问这种屁话!?
    我们之间,剪不剪红线还重要吗?我们昆仑的红线对他又没有任何约束力!我和他之间,是那根红线就能厘清的事情吗?
    但这些话,我现在觉得就算拿来骂谢濯也是对牛弹琴。我不想和他废话,却又实在忍不住一声冷笑:“再来一次……”
    “我、拿、刀、剁!”
    谢濯没有关掉他耳朵上的耳坠画面,所以此时我清晰的在我的脑海中看到了他眼中的我自己。
    我这话说得太果断,以至于令我自己看着都认为过于决绝。
    但在这边的斗智斗勇,让我对谢濯忍耐实在是到了极限,我忍无可忍了,催促他:“盘古斧拿出来!”
    他低着头,没多久,他掌心一转,盘古斧出现在他手中。
    看着这把让我差点为它搭上命的斧头,我心情难以言说的复杂。
    我揉着眉心,催促谢濯:“回去吧,赶紧的。”
    我忍不住冷漠的说道,“我不想再在你我之间多纠缠片刻。”
    我看向远方劫雷消失之处,那里是我的仙府,在那边,谢玄青和夏夏的关系才开始。而在这里,我与谢濯的关系,终于要结束了。
    姻缘,真是令人精疲力尽。
    “伏九夏,我为什么要杀你?”谢濯开口,声音略带几分喑哑。
    我心里觉得稀奇,这个人还会自己解释事情缘由了,天劫劈完,莫不是把太阳劈到西边升起了?
    “因为你剪掉姻缘线的那一刻……”谢濯深渊一样的眼瞳,注视着我,“我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疼痛。”
    我闻言,终于再次侧目看了谢濯一眼。
    他脸色不太好,一如我剪断红线的那日。
    他手中盘古斧微微泛出光芒,他继续说着,“我一族,受邪神诅咒,我说话会痛。但那一刻,比说话痛一万倍。”
    谢濯说话很慢,我很难得的,真的从他的言语中,听到了他诉说的情绪,仿佛他真的在痛。
    但……
    “你现在与我说这个做什么?我现在不仅不想你族人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事,你痛不痛与我无关,你的感受我也不再好奇缘由。”
    我冷笑,“你莫不是,在对我下了杀手之后,还要跟我表个白?不了,别整这不值钱的一出。”
    我不知道谢濯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他沉默片刻,自顾自的说着,“那天我回去想了很久……”他抬手,伸向我。
    我皱眉,想往后退,但一股隐形的力量却怼在我的后背上,让我无法后退,我侧过头一看,是谢濯的结界已经拦在了我身后。
    面前,谢濯的指腹触到我的脸颊,却划向了我的颈项,被威胁的感觉瞬间蹿上我的大脑,我的身体几乎是立即就下意识的进入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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