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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再挑一个送给明瑶。
雅间内。
明瑶让莺如陪着安安玩,自己则是跟着女管事进了更里面的屋子。
待她进来,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已经在等着她。
明瑶算准沈远一定会来这里,特意让他安排在此处见面。
“小师妹。”江玄越凤眸微挑,神色温和望着她,他微微笑道:“你便是苏师姑的女儿罢?”
他没叫她贵妃,让明瑶松了口气,对江玄越的戒备感也少了些。
她轻轻点头。
“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如此便能印证我的身份了罢?”江玄越不介意她的冷淡,将一枚香囊递给了明瑶。
她接了过来,取出了最中间的一枚珠子,很快嗅到了馥郁的香气,格外浓烈。
江玄越真的给她找来了这香料,唯有娘亲师门才知道的“生香”中最不可缺少的组成。
明瑶很快合上了珠子,不让香气散出来。
“多谢江师兄。”明瑶从善如流的道。
***
雅间外。
沈远选定了一枚绣着并蒂莲的香囊,思绪也渐渐飘远。
他曾送过明瑶,那时她欢喜的收下,说是要亲手绣一枚当回礼,当场买了许多绣线。
沈远想起旧事,唇边不自觉浮出笑容,他抬眼望向明瑶离开的方向。
虽是如今瑶瑶还恨他,可瑶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假以时日,她定会回心转意。
作者有话说:
瑶瑶预判了狗子的预判→_→
第19章
眼看要到了午膳的时候,从香料铺出来后,沈远提议去明月楼用饭。
明瑶无可不可,因街上人多坐马车反而不方便,左右也不远,仍是沈远抱着安安,一行人直接走过去。
如今天下海晏河清,在街上的女子也不少,一眼望去皆是欣欣向荣的气象。寻常百姓并不关心这天子是谁,只要有安稳的生活便足矣。
这一路上都很正常,安安兴奋的讲着她的见闻,沈远耐心的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
他们订了二楼的包间,上楼梯时,仍是沈远抱着安安,明瑶跟在他们身后,想着今日在香料铺子见到江玄越的事。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
从楼梯的转角处突然翻出数个蒙着脸的人,手中亮出白刃,引路的两个羽林卫被辖制住,刀锋直逼沈远怀中的安安。
事发突然,楼梯又偏窄,沈远怀中又抱着安安,电光石火间,他只来得及堪堪转身,只见一道寒芒闪过,是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
旋即沈远左肩的衣料被大片的暗红色浸透,安安被吓坏了,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爹爹,爹爹!”
早有羽林卫冲上来护驾,双方缠斗起来,看到发生打斗,店中客人也都吓坏了,尖叫着四散逃走。
“安安不怕,爹爹没事。”沈远仍是笑着安慰了她,将安安交给了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的明瑶,他命人护着母女二人先离开。
明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远按着伤口,殷红的血从他指缝中流出来。
似是觉察到明瑶的目光,沈远抬头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虽是隔得远听不到,明瑶分明看到他对自己无声的动了动唇。
“瑶瑶,别怕。”
明瑶带着安安上了马车,直到帘子放下,似乎还能看到他那抹笑。
与曾经令她最安心的笑容一模一样。
明瑶猛地闭上了眼,心中刺痛。
终究是羽林卫的人数多,且街上走来巡逻的士兵及时赶了过来,行刺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局势很快被控制住了。
秦绪宁今日没有随行护驾,跟来的是副统领俞澄林,他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查清来人身份,来人显然是冲着大公主来的。”坐在包间中的沈远摆了摆手,道:“还有这明月楼的店家,在场的食客,一并都审问清楚。”
见皇上没有追究他责任的意思,俞澄林这才松了口气,立刻应下领命而去。
因惦记着明瑶和大公主,沈远没有在此多耽误,起身往外走时,身子不易觉察的轻晃了一下。
方才让随行的羽林卫简单的替他包扎了伤口,到底失了不少血,还是有些头晕目眩。
马车上。
大公主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虽是有明瑶搂着她柔声安慰,她还是小脸儿煞白,低声抽噎,身子轻颤不止。
“安安怎么样了?”帘子被掀开,映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来人正是沈远。
明瑶留意到他已经换掉了方才的血衣,穿了件能遮住血迹的玄色锦袍,只是若留心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那一刀好像扎得极深。
“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到了。”明瑶想问沈远的伤势,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想让沈远有任何的误会。
沈远如往常一般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对着安安温和的笑道:“安安,爹爹没事,别害怕。”
说着,他示意明瑶将大公主送过来。
“爹爹!”大公主再次回到沈远怀中,怔忪了片刻后,又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爹爹……”
沈远轻轻拍着大公主的后背,温声道:“安安不哭,你看爹爹好端端,什么事都没有。”
大公主哭了好一会儿,才抽噎着平复了呼吸,任由明瑶给她拭去脸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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