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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叶嘉进一步询问,门铃却响了起来。
叶嘉走出去,开了门,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傅夫人,你来看看,你儿子把我儿子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傅时和傅想相互对视了一眼,兄妹之间有独特的心灵感应,几乎是一瞬间,大事不妙的感觉同时升上了俩人的心头。
一个烫着黄头发的肥胖妇人领着小孩,站在院子里,很不客气地冲叶嘉嚷嚷:“我儿子今天从公园回来,眼睛就开始红肿发炎,医生说这是混了泥沙和脏东西,感染了!”
叶嘉认出来,这是住在巷尾的一户陈姓人家的妇人,之所以对她有印象,便是她时常在背后嚼人舌根,没少说自己的闲话,叶嘉对她印象很差。
看着她身前的男孩,眼睛的确红肿不堪,眼角周围还陈着泪痕。
“孩子没事吧?”她淡淡地问。
“怎么没事啊!”陈姓妇人嚷嚷着:“眼睛的事儿,可不是小事!万一没弄好失明了,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所以,这与我儿子有什么相干呢?”
“我问过陈超的同学,他们都说,是你儿子傅时用沙子扔了我儿子的眼睛!这事儿证据确凿,别想抵赖!”妇人说完不忘推搡了陈超一下:“儿子,你说是不是?”
“就是傅时干的!”陈超大喊。
“傅时,出来。”叶嘉朝屋里唤了一声,很是严厉。
傅时走出了房门,汤包怯怯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用沙子扔他了?”叶嘉问。
“是。”傅时坦坦荡荡地承认。
陈姓妇人抄着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大伙都看着呢!这事儿赖不了!”
见叶嘉变了脸色,一向迟钝的汤包立刻反应过来,拉住了叶嘉的衣服角,吞吞吐吐地要解释:“不是…不是哥…是我…他们说我…说我没有爸…”那个音…她总是发不出来,急得眼框都红了。
“是他先欺负傅想。”傅时终究是少年心性,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说她是智障。”
“傅时!”叶嘉提高音量,呵斥了一句:“我让你说话了?”
傅时立刻低头,噤声。
叶嘉看着他,厉声道:“现在,该做什么?”
傅时手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沉默了片刻,终于走到了陈超面前,对他说道:“对不起。”
“大声点!”身后叶嘉又斥了一声。
“对不起!”
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挂着的最后一片枯叶,悄然飘落。
“对不起!”
“对不起!”
连着三声,傅时几乎是吼出来的,把面前的陈超都给吓了一跳,往妇人身后直躲。
叶嘉走上前来,将傅时拉了回来,看着面前的陈姓妇人,说道:“傅时道歉了,你儿子看病的钱,多少,我出。”
陈姓妇人抬眼扫了扫他们家的大别墅,正要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叶嘉又说道:“前提是,你儿子也得给我女儿道歉。”
陈姓妇人微微一怔,把儿子往身后拉了拉,很是护犊子:“凭…凭啥!”
叶嘉冷冷觑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常在人前人后,说我们家小孩没父亲,我叶嘉,除了有几个臭钱,连大学都没有念过,教出来的小孩,能有什么教养出息。”
陈姓妇人目光闪躲,脸上是被拆穿的无比尴尬表情:“我…我几时…说过这种…”
“傅时将来有没有出息,我不知道,但至少,他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第60章 你想吗
陈姓妇人涨红了脸, 终于是伸手拍了拍陈超的脑袋:“去, 给那丫头道歉。”
陈超被母亲逼迫, 极不情愿地走到汤包面前,声音微弱蚊蚋:“对不起。”
汤包吓得躲在了傅时身后,只伸出一个脑袋看着他:“没…没…没关系。”
陈姓妇人终究是没有要叶嘉的医药费, 骂骂咧咧地拎着自家的小孩离开了。
回了家,叶嘉阴沉着脸, 一言不发, 傅时背靠着墙站在边上。汤包一会儿看看傅时, 一会儿又看看叶嘉,惴惴不安的模样。
叶嘉从橱柜上,拿起了那枚湖蓝色警徽,看向傅时,声音很平很稳:“过来。”
傅时走过来,叶嘉将警徽放在了桌上, 就放在傅时的面前。
她的声音冷沉:“跪。”
扑通一声, 傅时跪在了警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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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做了晚饭, 汤包看着还跪在客厅的傅时, 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偷摸地看了叶嘉一眼, 想要下桌,叶嘉一边吃面,便无表情道:“不准浪费。”
汤包只好重新坐回桌,抹了把眼泪, 将碗里的面条吃干净。
收拾碗筷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叶嘉将汤包哄上床,熟睡之后,她轻轻关上房门,客厅里,傅时还可怜巴巴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知错了?”叶嘉站在楼梯口。
“嗯,不该打架。”傅时说。
叶嘉转身上楼,不再理会他,也没有叫他起来,回了房间。
深夜,门开了,傅想从房间里蹑手蹑脚地钻出来,手里拿着一块达利园小面包,跑到傅时边上,低声说道:“哥…吃。”
傅时跪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看着汤包,柔声道:“我不饿。”
汤包又偷偷回头,瞄了楼上一眼,说道:“妈咪睡…着了,哥快吃…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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