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颖欢和方锦兰的突然造访，打乱了凌冉的工作节奏，令她的心情十分不佳。
    不过，来者是客，再加上程颖欢公司和帝庭集团有诸多合作，她便并未怠慢，让萍姐把人请了进来。
    萍姐认识程颖欢，却不认得跟她一道来的方锦兰。
    程颖欢热络地向萍姐介绍。
    “这是我大学时期的好朋友，方锦兰。
    “锦兰，这是萍姐，我以前每回去霍家老宅时，都受了她不少关照，她做的菜，比五星级酒店的厨子还绝。”
    萍姐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是程小姐过奖了，我也就是会做些家常小菜，上不了台面的。”
    方锦兰笑着和萍姐握手，“萍姐是吧，总听颖欢提起你呢。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平常你的手艺啊。”
    虽是客套话，萍姐还是露出了为难之色。
    “抱歉啊方小姐，我就是一受雇于人的，您能否留下用餐，得看主人家的意思。”
    方锦兰没想到这佣人如此死心眼，愣了愣，忍俊不禁。
    “萍姐，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萍姐招架不住方锦兰的调侃，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小姐，我家太太在客厅呢。”
    ……
    偌大的客厅里，凌冉正坐在一侧沙发上看手机，阳光落在她身上，平添几许静谧美好。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脚上是某大牌的当季新款拖鞋，全身上下的穿戴，看似普通，但其价值能够在市区买一栋房。
    程颖欢不是第一次见她，但抛开那张脸，她还是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太太，程小姐和方小姐来了。”萍姐走到凌冉身边提醒。
    闻言，她抬起眼来，看向二人。
    看到她的模样后，方锦兰即便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凌……”她自己捂住嘴，才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凌冉装作不知道她为什么诧异，站起身，朝二人微笑示意。
    “两位请坐。”
    方锦兰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凌冉。
    像！
    实在是太像了！
    之前颖欢跟她说的时候，她还觉得她夸大其词。
    现在这么一看，眼前这个女人，跟凌冉简直长得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方小姐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脸？”凌冉神态自若地问。
    方锦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程颖欢。
    那眼神，仿佛是某种信号似的。
    紧接着，程颖欢便主动挑起了话题。
    “之前云霆在m国出差的时候，我受了他很多照拂。
    “这次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虽说是我极力促成，但他也格外配合。
    “国内的事务这么繁忙，他还亲自去m国洽谈……”
    凌冉微笑着，打断她那没重点的“炫耀”式发言。
    “他在工作方面向来精益求精。”
    说话间，她站起身，隔着一张茶几，亲自帮两人续茶。
    她这不太合时宜的动作，迅速抓住了程颖欢和方锦兰的注意。
    而当她弯下腰时，宽大的领口已经藏不住其内的风光。
    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从她的脖子蔓延到锁骨，再往下……
    程颖欢看到这些时，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眼神也变得不是那么友好。
    昨晚，云霆碰了她吗？
    就因为这张脸？
    不同于程颖欢的暗愤不甘，一旁的方锦兰瞳孔放大，满脸讶异。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生性凉薄，又浑身上下充满着禁欲气息的霍大总裁，在床上竟然如此热情。
    霍云霆这样的极品男人，就像座高不可攀的雪山，身边从来不缺优秀女性。
    可惜，便宜了楚安然这么个靠脸上位的乡下野丫头。
    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方锦兰实在好奇，和霍总春风一度，是什么样的感受。
    凌冉这一番操作，打得程颖欢一个措手不及，令她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以及她刚才说到了哪儿。
    “这茶是萍姐泡的，味道很不错。”凌冉游刃有余地化被动为主动，笑意浅浅，却极具压迫感。
    程颖欢和方锦兰战术性喝了口茶，缓解情绪。
    但，即便不看凌冉领口内的风光，脑海中还是能浮现刚才所看到的。
    毕竟，那些吻痕，实在太凶狠，一看就知道昨晚的战况如何。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程小姐，这是什么？”凌冉看向程颖欢带来的礼盒，假装好奇地询问。
    “这是我送给云霆的谢礼。上次从m国回来，我搭了他的便机。那天我本来有事，还在遗憾不能送他，结果总公司董事长约我谈话，有意让我来华国分公司监管一段时间……”
    凌冉无所谓程颖欢搭便机的事，反而更在意她以后的打算。
    听到后半句话，她假装高兴地故意打断程颖欢的话。
    “所以，程小姐近期都会待在国内？”
    每次被打断，程颖欢的思路都会出现断裂。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好在，方锦兰及时帮她接上了话。
    “不只是近期。分公司的运营顺利改革后，颖欢会长期在国内发展。毕竟，落叶归根嘛。”
    说起这事，方锦兰莫名得意自豪。
    她想要凌冉产生危机感，要她自惭形秽、知难而退。
    然而，凌冉不管什么长期短期，她的关注点只在最后几个字上。
    “落叶归根吗？我怎么听说，程小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转入m国国籍了？”
    她现在就差脸上带点笑。
    程颖欢和方锦兰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但凌冉仍旧不依不饶。
    “我还以为只有程小姐这种喝多了洋墨水的人，才会混淆词语的意思。没想到，方小姐也会滥用啊。”
    方锦兰立马沉下脸来，面露不悦。
    “楚安然，你这是在嘲讽我的文化水准吗！你可知道，我是南大的优秀毕业生……”
    还不等她摆出自己的光荣史，凌冉便微笑着反唇相讥。
    “说起来，最近学校论坛曝光一个学姐给人做小三，好像就是上一届的优秀毕业生。
    “12级那届优秀毕业生更离谱，有个吸毒的，还有个嫖女昌的，两人还能在牢里共续同窗情。
    “对了，方小姐，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届的呢。
    “作为曾经的优秀毕业生，工作肯定很好吧，方小姐是在哪个大公司就职，外企吗？
    “能每天和外国人交流，真好。不像我，只能去帝庭……”
    她笑得纯粹无害，一只手放在下巴处轻点，饶有兴致地审视着方锦兰。
    那眼神，竟叫人所有的狼狈无所遁形。
    方锦兰一时间竟被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