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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大人若是并无抱负,做本宫的驸马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面前的男人突然抬起头。一双清透的凤眸和她四目相对。
曦河没有躲开。
窗户没有关紧,一缕清风袭来,吹得内殿的蜡烛闪闪烁烁。女子的艳丽面容掩藏在暖黄色的烛火中,似乎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沉默之中,一丝悄无声息的暧昧如藤蔓般滋长,从二人的脚下一路缠绕向上。
她看着男人的唇,薄中透露出淡淡的粉色,不知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但这个念头仅是一闪而过,宫墙外,更夫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将这个旖旎的梦境唤醒了。
顾宜修退了一步,无言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一瞬间,漫天的委屈汹涌而来,化为陌生的脆弱感冲击着她的心房,一丝酸涩的情意,让她摇摇欲坠的眼泪冲上了眼眶。
“我是不是失去你了?”
顾宜修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
“自明日起,殿下要注意自称,”他笑了笑,一瞬间宛若春风惬意:“这句话,臣逾矩。”
曦河“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不说,本宫真的注意不到,毕竟,本宫也是第一次当皇帝,一时半会怕是很难改回来。”
她从来没有笑得如此开心过,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眼睛里也是亮晶晶的:“提醒得很得当,朕恕你无罪。”
……
翌日,登基大典准时举办,四公主曦河登上王位,成为了大雍史上第一位女帝,开启了属于她的瑞平元年。
那一日,天下大赦,减税三年,京城举办庆典,早市夜市连绵不断,整整一个月欢庆不散,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除了顾府。
小姑娘在小吃街上流连忘返,一不小心吃多了,回到家中过了一两个时辰肚子便开始胀气,此时此刻正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喊疼。
李衍面无表情地给她揉着肚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谁敢相信,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能因为贪吃遭罪?
虽然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李大人耐心而又细致地控制着力道,给她揉着小肚皮。
“好点了没?”
别说,被他这么一揉,肚子暖烘烘的,似乎真的不疼了。顾瑶立刻狗腿地开始拍马屁:“好多了,我家李大人真是厉害!”
李衍并不吃她这一套。
李大少爷极少伺候人,为了让这个小贪吃鬼好受些,方才又是熬药又是按摩,几乎没闲下来过。顾瑶似乎也觉得有些羞愧,委屈巴巴地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庞边蹭来蹭去:“别生气了阿衍,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我这不是为四殿下高兴么,一不小心就、就吃多了。”
说罢,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现在好多啦,你看,一点也不胀气了!”
只是吃多了积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自己给她揉了这么久,也该消化了。李衍这才收回手,起身打算去处理案子。
这几日因为新帝登基,天下大赦,许多陈年旧案重新归档,堆积在李寺正手头的活计宛如一座大山,瞧一眼都能让人昏过去。
但是他还没起身,一具软绵绵的身子立刻缠了上来。
小姑娘最近有些缠人,总是扒拉着他不肯松手,像是把他当成了某种巢穴一般。李衍拍了拍她的胳膊:“松开。”
“不松嘛。”
“……别闹。”
“你最近好忙,每次都是我睡着了你才睡,我还没醒你就去当值了,”小姑娘委屈巴巴地开始撒娇:“阿衍,你就让我抱一会儿。”
李寺正努力想着审批到一半的流程,声音却带了一丝沙哑:“这几日赦免的案子比较多,确实是有些忙。”
但是她再这么抱下去,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个心思,去处理枯燥无味的案子。
显而易见地,顾瑶没有这个觉悟。而且为了煽风点火,她的手还不安分地往上游移,很快便擒住了他的下巴。
那双白皙的手在他的唇角打着旋儿,似乎在描摹着一副精细的工笔画。
夜色正浓,万籁俱静,世界安静地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下一秒,李衍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那双作乱的胳膊被男人扣住,摁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低下头,颇为凶狠地咬住她的唇瓣,将她的惊呼悉数吞入口中。
温热的唇瓣带来一阵愉悦的战栗,顾瑶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只是那么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她的肩头突然一凉,细碎的吻落在上面,种下了一粒粒火种。
“阿衍……”
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于是那些吻便轻柔许多,似乎是在安抚。
“瑶瑶。”
她呢喃着回应,声音像是被蒸腾过,带着一丝软糯:“唔……”
挣扎的话语很快被吞噬殆尽,化为滚烫的呼吸。
月色清明,一阵清风吹过,窗外的树梢轻轻摇动,打散了满地的银霜。
……
定安四十二年,女帝登基后,迅速开始推进武学堂开幕一事,并颁布新科举令,让女子亦能参与科考。
自此,女子可以入朝为官,开创了大雍女子执政的时代。而为武学堂一事功不可没的顾瑶,亦是被授予三品学堂监事,谢幼云为二品学堂理事,二人隔日上朝时,有老臣为表示对女子执政的不满,当众触柱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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