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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兰封试探地开口,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紧盯着自己。
商贺小声嘀咕说:“你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啊,怪不得姐姐这么护着你,被皇兄单独召见能够毫发无损,你挺厉害啊。”
兰封无奈一笑:“……谢谢王爷的夸奖?”
“这本来应该是我的位置,皇兄是要给我和姐姐赐婚的。”
身份矜贵的少年眼尾微微扬起,带着少年郎独有的肆意与张扬。
兰封怔了一下,隐约想起似乎是有过这样的传言,皇上要将大将军赐婚与三王爷,当时觉得这些贵人的事离他太远了,犹如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他当时没有在意,更没放在心上。
“三王爷似乎还没有成年。”
听到兰封这样说,商贺笑得犹如一个小狐狸,狡黠之中带着一丝稚气的可爱,他戳着兰封肩膀说:“我知道了,哥哥你觉得害怕了吧?”
商贺这副熟稔的语气消除了两个人之间生疏的气氛,他眉眼间洋溢着少年特有的鲜活与灵动。
兰封露出微笑说:“确实,三王爷这声‘哥哥’,草民真的是担当不起。”
这位三王爷的哥哥可是当今圣上,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和那位至尊之人相提并论。
“你竟然是在意这个么,”商贺瞪大眼睛,用力盯着兰封说,“你应该在意的是我这么年轻,对你很具有威胁力,到时候姐姐会选择年轻的我……大概…可能这样。”
说到最后商贺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但是偏偏一副逞能的表情,兰封将笑意压下,点头说:“是的,我很害怕,没想到三王爷如此喜欢初丹。”
商贺身后的庭院门打开了,是拿着斗篷的大侍女……以及杨初丹和长公主。
“呀,姐姐们这么快就聊完了?”商贺双眼微亮,像是发现了宝物的孩子。
杨初丹看向商贺和兰封,然后对兰封微微招了一下手,兰封还未动,商贺犹如一只兔子动作迅速唰——的就冲了过去。
“姐姐!!”他开心极了,张开双臂扑过去求抱抱,但是长公主一个平静地眼神看向他,他瞬间停住步伐,有些委屈地对长公主说:“我许久未见姐姐,看到她对我招手,我觉得高兴。”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说:“得意忘形。”
“我不是对你招手,是对我的夫君。”杨初丹轻笑着,然后又对兰封招了招手。
兰封向杨初丹走去,感受到商贺羡慕又幽怨的神色,杨初丹拿过一旁大侍女手中的斗篷为兰封披上说:“他就是一个孩子,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兰封微笑点头说:“我知道。”
“什么孩子啊,不能用年纪来衡量一个人。”商贺抗议,然后酸唧唧地说:“我也一直在这园林中站着,我觉得很冷!”
兰封立刻拿下自己身上的斗篷递给商贺说:“那三王爷先用着,我并不觉得冷。”
商贺没想到兰封会这样做,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中还有委屈,他不是想要斗篷,斗篷重要么,他什么样的斗篷没有啊,他是想姐姐给他披斗篷。
“商贺。”长公主一开口叫他大名,商贺一个激灵,立刻双手接过斗篷,感谢的话在嘴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
长公主沉下脸说:“我听李姑姑说,你想爬墙进来,然后被侍卫抓住送进来了。”
商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听到杨初丹的低笑声,他求救地看向杨初丹,杨初丹露出微笑:“三王爷这爬墙的技术是在哪家姑娘的墙头练的?”
没有得到杨初丹的帮助,她还火上浇油,商贺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我没有!”
杨初丹大笑起来,她身旁的兰封都忍不住笑意,商贺清俊的脸庞上浮现出淡淡薄红,看到长公主已经开始转动手中的白玉佛珠,这是要训他的前兆。
“是小沐姐让我来的,”商贺连忙推出殷沐这个挡箭牌,“她说春猎前皇兄邀请姐姐进宫,让我跟着一起去。”
杨初丹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刚刚她们也讨论过商献借珍妃之名的邀约,长公主提议自己找机会进宫搅局。
大约是杨初丹与长公主下意识地都想要保护商贺远离商献,都没想到他,而殷沐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选择了最合适的商贺。
商贺明显要比长公主更加适合去搅局,就算是商献不许,商贺也能死缠烂打往上凑,但是长公主做不出这种事。
“晚上都在我府里吃饭吧,二弟和弟妹不是回谢家了,你们回去也是一个人,”长公主对杨初丹说,“我派人把殷沐和你的那位副将一起接来。”
杨初丹点头说:“好,正好大嫂与我所说之事,我也想听听殷沐的想法。”
长公主吩咐大侍女派人去找殷沐后,瑞丽的眉眼间浮现笑意,仿佛透着温柔色泽的明珠,她轻声说:“我的公主府好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
杨初丹哑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随即弯起眸子说:“大嫂若不嫌弃我烦,我带着夫君常常来蹭饭。”
长公主嫣然一笑,摸着自己的佛珠说:“我嫌你,所以你别担心我这公主府。”
杨初丹明白长公主言下之意,胸口处上涌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苦涩之感在心间扩散,但是她面上没有丝毫的表露,对兰封笑了笑说:“大嫂和二嫂其实都挺嫌弃我的。”
兰封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这句话真的有点让他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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