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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宫的方向是向左,陛下往右走岂不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叶寒枝好意提醒道。
江尘嘟起嘴巴:“这几日没有枝枝陪孤,孤夜夜难寐,就没睡过个安稳觉。”
也是秋狩的时候把他的习惯养坏了,就破了一次例,他现在便是日日缠着要叶寒枝陪他一起睡,虽然他没那个胆量也没身手敢对叶寒枝动手动脚,不过叶寒枝现在回了卫府,外祖母和表哥都在,她又怎么肯松口?
江尘不依不饶地跟在叶寒枝身后,叶寒枝正对着他束手无措,头疼得不行,忽然叶寒枝脚步一停,让走在她身后的江尘差点撞上。
江尘正一脸茫然,叶寒枝的目光投向了斜里僻静的长巷,里面传出了刺耳的打骂声。
原来是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正在对一个小乞丐拳脚相加,脏兮兮的小乞丐蜷缩在墙角,抱着头却躲不开漫天的拳打脚踢,只能强忍着疼痛无助地呜咽着。
叶寒枝忍不住上前一步,冷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中年人被叶寒枝那战场上久侵的凌厉的气势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地嗫嚅着解释道:“我做什么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打这个哑巴,还不是没爹没娘的狗杂种屡教不改,总是手脚不干净,隔三差五便偷我的包子,这次终于逮到他了。”
“包子?”叶寒枝微微展眉:“虽然他做的确不对,但也没偷你什么贵重东西,毕竟是为了果腹求生。”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钱袋,递给了那个中年男人:“你拿着吧,这件事情就到处为止。”
几个包子换来这么大一袋银子,中年男子自然是占了大便宜,笑得眼睛褶子都出来了,点头哈腰地谢道:“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叶寒枝慢慢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小乞丐,他脸上满是脏兮兮的污垢,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害怕的眼睛,带着几分警惕望向叶寒枝。
“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家伙吗?”叶寒枝回头望向江尘,江尘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来,满脸不高兴地递给叶寒枝。
叶寒枝将玉佩摆到小乞丐的身前:“以后你好自为之,别再偷东西了。”
江尘连忙想要拉着叶寒枝想要离去,叶寒枝走了几步却突然一顿,原来是那个小乞丐脏兮兮的手扯住了她的裙摆。
叶寒枝不解地回过头,小乞丐也不说话,就这么抬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走一步,他也跟着走一步。
小乞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叶寒枝,仿佛就是认定她了,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像是一个沉默的影子一般。
江尘气急败坏地拦住小乞丐:“别跟着我们了,我们要回家了。”
叶寒枝好笑地看着往日里这稳坐金銮殿中发令号施,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拉下颜面跟一个小乞丐置气,无奈地笑道:“你跟个孩子争什么?”
江尘也说不出为什么来,就是心里又气又急,看见这小乞丐就想起了幼时自己被凌虐之时也是叶寒枝伸出了她那双手,这情景何其相似,让他不由得醋性大发起来。
为什么枝枝可以对所有人都这么好,而他只想对枝枝一个人好呢?
此时叶寒枝也看着那执拗地小乞丐有些无奈:“你一直跟着我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没有地方可去么?”
小乞丐轻轻地点头。
叶寒枝想了想,便随口问道:“那你不若便来我府邸中当个小厮吧,虽不是大富大贵,总有口饭吃,饿不死。”
小乞丐连连点头,江尘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心中警钟大敲:“枝枝,不若让他来孤手下当差,学点身手,孤前几日听属下汇报,千机楼那里正缺可是缺人的时候呢。”
“你愿意吗?千机楼的机遇肯定比当一个小厮多。”叶寒枝望向小乞丐。
小乞丐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
“那也不错。”叶寒枝几乎话音刚落,阴影处很快便钻出江尘的暗卫,一个黑衣劲装的蒙面男子,将小乞丐带走了。
“你今日是怎的回事,跟个小孩子闹脾气?”叶寒枝虽然不算个敏感的人,但一路上江尘都闷闷不乐地黑着一张脸,实在是太过显眼。
江尘沉默了一会儿,不高兴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孤心心念念守着的回忆,原来别人也能有。”
叶寒枝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为着那个小乞丐的事情不快:“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所以你幼时救下孤也只是看孤可怜罢了,跟今日你救下那小乞丐没什么分别。”江尘头一次对叶寒枝用这样冷嘲热讽的语气,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难受。
“不一样。”
江尘嘴里还在忍不住生气地嘟囔着什么,一时没有听清楚,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一样。”叶寒枝再一次重复道。
江尘愣在原地,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
“我早忘了刚才的小乞丐长什么样,可我现在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之时你的那双眼睛,好看得不可思议。”
21. 梨霜 寒枝,怎么办啊。
叶寒枝提着一小包被油纸包好了的药正准备走出同仁堂,最近外祖母虽没生什么重病,却总是小病不断,有人说城东这家同仁堂的大夫医术精湛,她便来试试。
只是叶寒枝刚要跨过店铺的门槛,与一个低下头的女子错身走过之时,叶寒枝的脚步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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