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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真好呀。
不像她,现在已经不太容易挑动情绪了。
“薇薇姐姐,你不是身体不好么,要不要也让那位爷爷检查一下?”
谭伟亮坐在她身边,因为插不上嘴,难得和她好声好气的说话。
“不需要了吧。”任凝薇看他一眼:“我父亲早就为我寻了一个医生,我一直在吃他的方子,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原主生病的事情是七、八年前了,而且从三年前开始她便恢复健康,不再吃药了。
“我听说医生也可以帮助减肥。”谭伟亮看着她:“薇薇姐不用不好意思啦。”
任凝薇勾了勾唇角:“真的不用,我自己锻炼挺好的。”
心里忍不住嘀咕:谢谢您哦,对我减肥的事儿这么上心!
她是真搞不明白,这小子心里想什么,她又胖又丑干他什么事儿啊,操的这份闲心!
聊了一会儿,便见孙老先生和谭夫人方才陪着任夫人走了出来,任凝薇赶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老先生,我母亲的病……”
“令堂乃是忧思过度,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外物只能缓解一二,重要的还是令堂自己要放松心情,少思少想。”孙老先生摸着半白的胡须缓缓说道,他年纪虽大,一双眼睛却明亮的很,看着任凝薇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让她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先吃些药调理一下身体的基础吧。”
“谢谢先生。”任凝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任小姐客气了。”
告别了孙家的两位祖孙,众人乘车回去,任凝薇一路皱着眉头,走到半路,她突然出声道:“谭大哥,能否拉我回去?我有事想要问一下孙老先生。”
谭伟骋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也不多问,便调转车头。
“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再度上门叨扰,方才母亲在,小女子满心的疑问不便问,请老先生告诉我,我母亲的身体糟糕到何种程度?”
孙老先生再度见了她有些错愕,听她问出这般话,心思明了,他看着任凝薇的眼睛,缓缓的捋着胡子,略一沉思,方才张口:“令堂的求生欲并不强盛,她那样的病,十分折磨人,时间久了,多数的患者都会生出求死之心,药物或可缓解生理上的疼痛,但是根子上的问题,却是解决不了的,若是这样下去,令堂恐怕自己便撑不住了。”
“任小姐也是聪明人,该了解才是。”
任凝薇沉下眼睛,轻轻点头。
便是只看任夫人平日的状况,她便知道情况不佳,如今得了孙老先生的话儿,心情却越发的沉重。
回去的路上,更是一句话都没有。
便是谭伟亮也一声不吭,看起来心情也不好。
眼见路程过了大半,谭伟骋突然开口说到:“事情也许并未到绝望的地步,我在国外留学时,听说西方有一种医生专门治疗这种‘心病’,或许我们可以打听一下,试着给任阿姨治疗一下。”
任凝薇挑起眼皮,直视着后视镜中谭伟聘的眼睛,回应道:“我母亲的心病,乃是因我父亲而起,若是要治,最好的药自然是我父亲。”
谭伟聘对任家的事也知晓一二,只是这种涉及他人隐私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任凝薇却并没有避讳的意思,家丑不可外扬这种观念,她是没有的,在她心里,反正只要做了,便要做好被人说的准备。
“可是我父亲,并不愿意。”
她得和任夫人谈谈,可是怎么谈是个问题,从哪里切入,实在太难。
车厢中一阵沉默,谭伟骋没有想到任家这位小姐,说话这么直接,半点没有遮掩的意味,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回应,他心思一转,不由想到伟亮曾和他提到过任夫人想要将其中一个女儿嫁给他的事情来,到了现在,他才有些相信伟亮说的话,提这件事情的时候,任夫人当时恐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心中有底了,对子女的担忧之情可想而知……
他沉思半晌,开口劝道:“任夫人不止是一位妻子,她还是一个母亲,我父母虽然关系很好,但是我母亲也常常会说孩子便是她的一切,任小姐姐弟三个,年纪都还小,尚未成家,她总是心中有些牵挂的……”
任凝薇认真听着,不由心中微微一动,其实在原主的记忆中,任夫人生病之前对三个孩子是十分的宠爱的,只是当年原主得了病,任夫人全副心思都在她身上,没有心思去约束丈夫,这才造成后来那样的结果。
在她生病的初期,她还有精力去管孩子,随着病情越来越重,这才慢慢的和孩子们也疏远了起来,但是只要精神可以,她还是愿意陪着三姐弟。
“谢谢你,谭大哥。”
下车的时候,任凝薇很认真的对着谭伟骋道谢。
“哥哥,要是任夫人活不长了,她会不会逼你娶她女儿啊?”
谭伟亮拉着哥哥的手,默默的看着任凝薇快步进了家门,悄声问道。
“任夫人的病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谭伟骋开口嘱咐道:“因为带你去秦城访友,母亲给你在学堂请了长假,你已回来两日,明天也该去学堂报道了。”
“哥哥!”谭伟亮忍不住气恼的大喊出声。
“读书才能明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将心思放在阴暗之处,如今这天下风云变幻莫测,你也该收收心思,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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