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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气得不行,也只能愣愣地让开道。
姜女士首战告捷,有些沾沾自喜,毕竟这么多年宫斗剧不是白看的。
姜雨提着药盒,在尚药局门口迎面见到了钟粹宫的宫女翠文。
翠文不知怎的脸上有几个巴掌,姜雨没怎么细看,怕引人不满。抬手把药盒递给了翠文,
“辛苦翠文姐姐跑这一趟。”
还得是姐,这面孔切换地多快!
“不辛苦,阿雨妹妹随我一同前去吧。”翠文接过药盒,“美人要见你。”
姜雨不解,怎么突然召见她一个小小的侍药宫女?
钟粹宫离尚药局并不远,穿过几个宫巷就到了。
姜雨低着头,紧跟翠文的步伐,不敢多看。
嗯?什么情况?
她怀疑是原主的肢体记忆在作祟,不然她现在的一举一动怎能如此畏畏缩缩?
翠文带着姜雨进了和光殿。
和光殿内室,贵妃榻上,惠美人斜斜倚在软枕上,媚眼如丝的女人已怀胎五月,平添不少孕味。
“奴婢请美人安。”姜雨按照原主的记忆给惠美人行礼。
“起来吧。”惠美人直起身子,并未让下人侍药,自己接过了药碗,“我有事问你,你须如实回答,你可知我这安胎药从抓药开始,再到我手,经过何人?”惠美人并非一宫主位,不得自称本宫。
姜雨有些疑惑,这美人有点蠢啊,这种事情不应该暗中调查吗?
“回美人,药方由太医所开,再由您的侍婢到尚药局交给侍药医女,医女按照药方在司药宫女处抓药,每日定时定量取药煎药送药,用药均在医正的账册上记录。算上奴婢和您的侍婢,共四人经手您的药。”姜雨穿越的是历史上并未出现的王朝,大昌。按昌律,非一宫主位是没有资格私设小药房的,只得在尚药局里煎药。
惠美人皱了皱眉,她近日偶有腹痛之症,宣了太医还惊动了皇上,偏太医说她只是孕中忧思过度罢了。
姜雨偷瞧了惠美人一眼,总觉着哪里不对,这女人胎小,不像五个月的肚子。
这宫里的女人个个狠如蛇蝎,姜雨虽有济世之心,也不想刚穿越就过分惹眼,并未吭声。
“你下去吧。”惠美人摆了摆手。
“是。”姜雨退了出去。
姜雨回到尚药局,后院支起的饭桌都摆上了。
还好还好,赶上吃饭了。
“阿雨,快过来!”芍药喊着阿雨。
芍药性格刚直,从不欺负弱小,平日里最看不惯春桃那些人。
姜雨接过芍药递来的窝头和瘦肉粥。
医女们的伙食还算不错的。不过,跟姐往日的山珍海味相比还差得远呢。
姜雨并不娇气,她小时候学医可吃尽了苦头。
“我艹!”姜女士掰开窝头,发现里面居然有小虫,吓得她口吐芬芳!连忙扔掉了窝头。
“阿雨你怎么了,什么草?”芍药十分不解。
“你是不是有毛病,不想吃就扔了,谁给你的胆子?”芙蓉把筷子往桌上一摔。
“吃个饭怎得如此不安分,想必在药上当差得也不仔细。”春桃帮着腔,白日里受的气可得找回来。
姜女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虫子,儿时用虫入药的往事历历在目...
“不好意思了诸位,我刚瞧见有个小虫子爬进了春桃姐姐的袖子里,这才吓得把窝头扔飞了,我可是最怕小虫子了。”姜女士是谁,怎么会吃亏?回过神来马上回击。
“啊!!!!!”这下换成春桃尖叫了,站起来又是甩手又是跺脚,吓得脸色苍白极了。
娘嘞,这一天天的,又是吓唬人,又是装孙子的,不愧是我。
姜女士暗中腹诽。
“都吵什么,不想吃饭还不抓紧当差,永平新进贡的药材都晒好了?”崔婉听见庭中喧闹声如此之大,顾不得用饭,从内室走了出来。
“崔司药,是阿雨,是她吓唬奴婢!”春桃慌张着整理衣袖,为自己辩解。
“春桃,你平日里便偷奸耍滑,以为能瞒得住我?如今连用个饭都如此莽撞。”崔婉面带厉色,斥责着春桃。
“崔司药明鉴,我们几人在此用饭,都可为春桃作证,就是阿雨胡诌春桃的袖中进了虫子。”芙蓉福了福身子,她可得为好姐妹出气。
崔司药脸色愈发冷冽,“阿雨,你有什么可说的?”
姜女士一早便做好了前戏,蜷缩着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一样,“司药大人,明,明鉴,奴婢,真的…”
“好了,好了,跟个鹌鹑似的,成何体统。”崔婉别开眼。
这尚药局谁人不知阿雨胆小如鼠,任人拿捏。
姜雨便是认准崔婉不会信春桃和芙蓉的话,即便信了,也只会以为是真的有小虫进了春桃的袖子。
“都吃饱了没事做的,收拾好了抓紧晒药!”崔婉拂袖而去。
姜女士暗喜,还得是姐!
“好你个阿雨,真会装!”春桃今天真是要被姜雨气死了。
“春桃姐姐仔细些,小心虫子还在你衣服里边呢。”姜雨在春桃的伤口上狂妄地撒盐。
春桃的脸色瞬间又是一白。
入夜,医女们收好晒好的药材,拿着脸盆洗漱。
“阿雨,你今天早上起床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芍药握着自己的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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