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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时而凝滞,时而突变。
半晌,姜雨的眉心皱得越发厉害。
他竟中了两种毒,一种是慢性的蛊毒,一种是很凶险的烈性剧毒。
而第一种蛊毒,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小正子
姜雨收回了手,叹了一口气。
最怕大夫叹气,说得果然没错。
秦楚和秦海闻声都紧绷得不行。
姜雨并没说些什么,只把视线移向了秦征的眉眼。
她仔细打量,寻找着熟悉的痕迹。
“你们大人中了两种毒,其中一种是慢性的蛊毒。”姜雨闷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种蛊毒,你们身上都有吧。”
秦楚和秦海相互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
“姜太医,我们不会害你,也不敢害你。”秦海说道,“反而十分相信你,才让秦楚骗你过来的。”
“我知道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会乱说什么的。”姜雨垂眸说道,“我会全力救治你们大人,为他解除第二种毒。”
闻言,秦楚才收回了手里的匕首。
姜雨掀开秦征的眼皮查看一番,眼底的血色变淡,隐隐泛青。
“这是一种凶险的烈性剧毒,你家大人随时可能殒命。”姜雨沉重说道,“他可是去了陵墓?”
秦海心焦地说道,“是,还请姜太医救救我家大人。”
“应该是被某种尸虫咬到了。”姜雨翻开药箱,“他身上可有叮咬的伤口?”
“我查看过,并未发现。”秦海闷声说道。
姜雨微微皱眉,“帮我抬起他的身子。”
秦海赶紧过去扶起了秦征。
姜雨戴上了手套,掀开秦征的头发,只见后颈有一小片的黑青,黑青中心残留着尸虫的毒针。
秦海见状,瞪大了双眼,“我先前查看的时候,并未发现啊!”
姜雨拢起秦征的头发,“这是需要时间催生出来的。”
“让他趴在塌上。”姜雨说道。
秦海闻言翻过秦征的身子。
“麻烦楚娘,帮我煎一碗生牛黄水,越浓越好,一定要是生牛黄。”姜雨突然说道。
既然留下了毒针,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秦楚闻言,当即便离开暗室。
姜雨拿过桌边的烛台,炙烤着手中的铁制镊子,“海公公,取些药箱中的药酒涂在毒针周围,尽量不要碰到毒针。”
这个称呼让秦海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他顾不得多想,起身拿出了药酒和棉棒。
等到姜雨的镊子炙烤地差不多了,秦海那边也涂好了药酒。
姜雨用镊子轻轻夹住了毒针末端,稳准狠地连根拔出。
黑血当即渗了出来,弄脏了秦征的衣领。
触目惊心,饶是秦海也心痛地避开了眼。
姜雨轻轻舒了一口气,用纱布擦干净黑血。
随即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小刀。
姜雨又用烛台炙烤一遍小刀。
秦海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却咽了下去。
小刀划开叮咬之处,可见内里有一点腐肉。
多亏处理及时,不然皮肉腐烂得再多些,就算解了毒,秦征也很难醒过来。
姜雨用镊子处理干净掉所有的腐肉,在伤处撒上了白药粉,用纱布包扎好。
秦海翻正了秦征的身子。
姜雨打量着取出的尸虫毒针。
所谓尸虫,是尸毒滋养出来的一种虫。
类似于蛊虫,但又区别于蛊虫。
—
秦楚端着一碗黑糊糊的生地黄水回了内室。
姜雨微微颔首,接过药碗。
姜雨该庆幸自己带了滴管。
她用滴管吸取适量的生地黄水,把滴管口凑到了秦征的嘴边。
妈的,这碍事的面具。
姜女士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掀开了秦征的面具。
果然是小正子。
死小子,干的还真是东厂那一类的!
秦楚本想出手制止,被秦海一把拉了回去。
秦海揉着眉心,他还真有点怕姜太医。
害,姜太医可能是第一个知道暗卫身份却还能好好活着的外人。
姜雨轻轻捏住秦征苍白的脸庞,把生地黄水滴入微微张开的嘴巴,直至滴进去小半碗。
“烦请海公公帮我解开小正子的衣服,我需要为他施针。”姜雨收回了胶头滴管。
秦海眼皮一抽,不敢耽搁,匆忙过去解开秦征的内衫。
留秦楚在那里一脸茫然。
秦征结实的胸膛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令人瞠目。
姜雨吸了一口凉气,定住心神,开始施针。
—
寿山
秦淮坐在矿山的角落,揉着眉心。
如若不是为了救他,统领就不会中毒。
回忆起当日,秦淮埋头掩面,悔恨痛苦交织在心。
秦淮正是连钧带来的石头,被连钧留在矿山视察,连钧则是回了客栈。
连恒死后,真正的石头也已经死了。
而现在的石头是一直安插在镇北候府中的暗卫秦淮易容假扮的。
连钧跟着杨令同离开的那一夜,秦淮假意视察各个帐篷,和趁机上茅厕的秦征汇合。
而后秦征换上了秦淮搞来的官兵衣服,二人一起前往尧山古墓仓库。
守墓门的官兵见是石头大人,很快便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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